的来意,只是顺着她的话说:“谢谢姐姐提点。”便不再多言。
燕云见她不愿多说,话语便锋利起来,但神色语气依旧温柔关切:“当初妹妹为太子殉情之事,让姐姐深受感动。”
说到太子,禾儿脸色明显有一瞬的不自然。燕云是何等机敏的人,她敏锐地捕捉到了禾儿内心的波澜,继续说道:“妹妹又何必在这多事之秋的仇人府里蹉跎了岁月。如果妹妹愿意,姐姐倒是愿意给妹妹一条荣华富贵之路。”
禾儿很快镇定了心神,燕云的话语里挑拨之意明显,她也懒得继续绕弯子,也挑明说:“感谢姐姐和二皇子抬爱,只是姐姐不担心分宠吗?”
燕云神色不变,笑容依旧温婉:“世人莫不感叹于妹妹对太子的情深义重,这一点姐姐很放心。在这府里,如意并未做错什么,差点丢了性命。妹妹与太子的情义就像针扎在有些人眼里,姐姐实在担心妹妹的安危。更何况世间万种繁华,可妹妹如今,连这府门都出不去,真叫人可惜。”
燕云的话确实句句戳中要害。禾儿并非不想离开,只是这里有她的牵挂和舍不得。她也说不清这种不舍是什么,是他总说要保护她带来的安全感?还是他与他相似的眉眼?亦或者就是他?她也分不清到底是他不让她离开,还是她不想离开?
燕云见禾儿有些乱了分寸又说道:“姐姐很想和妹妹这样的聪明人合作,他日你大仇得报,我也能达成所愿。妹妹且考虑姐姐的话。”
禾儿仔细想过太子之事的前因后果,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四皇子不过是握刀的人,他也因此背上了背弃兄弟情义的骂名。而大皇子和二皇子才是真正推波助澜,手不沾血的人。
禾儿只是淡淡回答:“谢谢姐姐好意。”
燕云见今日目的也算是达到,便嘱咐禾儿好生休养。
自从西南回来,秦三哥更忙了。本是赈灾的功臣,又在西南一战获得了威望,一时风头无二。看着这朝廷的局势似乎逐渐明朗,原本明哲保身暂,摇摆不定的势力也蠢蠢欲动。每日来秦三哥府上拜会的人络绎不绝。秦三哥为人正直、睿智能干。虽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幸得四皇子赏识,一路官运颇顺。十月十五是他的生辰,生活素来从简并不奢靡,本是无意大办宴席。可如今,即使他不想,也有人主动为功臣庆功,他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四皇子也有意,通过此宴来观察各方的站队势力,同时也让观望的派系做出选择。这场生辰宴的意义已经远超了宴席本身。
禾儿也终于找到一个能出府的理由,虽然四皇子还是每日派侍卫跟着禾儿,但她每天都去秦三哥府上帮忙操持生辰宴之事。原定一日的生辰宴,因宾客众多恐宴席摆设不开,便要连开三日,从十月十三日起至十月十五日。禾儿本是姑娘家,没有操办过如此规模的家庭宴会,但秦三哥尚未娶亲,所以她也得担起女主人的角色。四皇子把李嬷嬷从宫里请出来帮忙,还安排了其他官宦家的小姐一起来筹办。李嬷嬷早些年在四皇子府上做事,统筹宴席自是驾轻就熟。许久未见李嬷嬷,禾儿一早便在门口等李嬷嬷的马车到。
“嬷嬷!”见李嬷嬷的马车停下,禾儿高兴地上前扶着嬷嬷下车。
“禾儿!”李嬷嬷上前抱了抱禾儿。禾儿出宫后的事,嬷嬷多少听说了一些,看着她有些清减的面容不免心疼。
“禾儿一切可还安好?”嬷嬷关切地问。
“谢谢嬷嬷挂念!一切都好。”故人相逢,禾儿内心欢喜。
正说话间,又一辆马车停在了秦府门口,款款走下来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打扮得彩绣辉煌,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钗,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洋缎衫,下着翡翠撒花百褶裙。粉面含春,珠光宝气,明艳照人。禾儿只觉得旁边的家丁都盯着这女子挪不开眼。
那女子倒是落落大方,看样子和嬷嬷是旧识,下车便向嬷嬷请安问好。李嬷嬷对她也十分热络,拉着禾儿介绍道:“这是你娇雪姐姐。江家的大小姐,川蜀第一美人。”
那女子爽朗地笑道:“嬷嬷你又说笑了,我哪担得起第一美人的称号。只是个未出嫁的老姑娘罢了,那些好事的人才给我找了这么个名号。”
李嬷嬷拉着她的手悄声说:“你这不早晚要嫁来都城?”
娇雪噘了噘嘴道:“谁说我要嫁来都城?”
李嬷嬷暗自好笑:“哎哟,那千里迢迢来都城,难不成就是为了吃几日酒?”
娇雪被说得有些脸红赶紧转开话题:“这位妹妹是?”
李嬷嬷:“只顾着跟你说话了,把我们禾儿都冷落了。这就是陈禾儿,你秦三哥的妹子。”
娇雪像看见自家妹子一样亲热:“这个妹妹看着就讨人喜欢。一直听说禾儿妹妹,是个饱读诗书的才女,还勇敢有谋,今日一见竟是如此标致的人儿。”
娇雪满脸真诚,连珠炮似地把禾儿一通夸奖,倒让禾儿有些手足无措。
“好了好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你远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