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哥有些尴尬地走过来对禾儿说:“到底怎么回事?”
禾儿淡淡回答:“哥哥且放心。”
吴将军又不耐烦地叫嚣起来:“你在做什么?所有人都陪你变戏法吗?所有人的花都变色了,难不成这所有人都拿过你的香囊?”
禾儿含笑看着吴将军说:“不。只有你的夫人碰过我的香囊。”
众人都看向卢氏手里的花,只有卢氏手里的花保持着原样。卢氏神色慌张,语无伦次地反驳:“不,我没有。你污蔑我!你撒谎!”
禾儿看向王老爷和龚先生问道:“敢问王老爷和龚先生,方才是否把手伸进了液体里?”
这两人齐齐回答:“确已放进液体里。”
禾儿转头又含笑看着卢氏。卢氏只觉得她笑容阴森,绵里藏刀,接连往后退。
禾儿沉默半晌,眼神突然变得狠厉,看着卢氏不容置疑地说:“就是你!只有你动过我的香囊!”
卢氏觉得禾儿像突然变了一个人,更加害怕了,大声吼道:“我没有!我根本没有碰那盆液体,根本没有!”
禾儿又上前一步,逼着卢氏追问道:“你为什么不碰?所有人都放了,为什么你不敢自证清白?因为你心虚,你不敢!你就是帮凶!你们今日故意撞我,就在那个时候偷走了我的香囊!我什么都知道!”
卢氏吓得腿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吴将军冲上来想帮忙,被秦三哥一掌推了回去。
燕云上前斥责禾儿道:“你好大的胆子!弄这么个变戏法的花样来糊弄诸位皇子!卢氏只是胆小,不敢把手放进你那个来路不明的液体。”
禾儿也不做声,只是看着大皇子。这时候,娇雪终于回来了,她远远地向禾儿点点头。禾儿心里石头才落了地,拖延了这么久,终于证实了她的想法。
她走到大皇子身边,行了个礼道:“奴婢先代兄长向殿下赔罪了。”此话一出,众人哗然,都纷纷看向秦三哥。
禾儿故意缓了缓才说:“秦府对下人管教不严,被旁人收买,趁今日府内热闹,掳走世子。”景管家听闻便往后退,想趁乱逃跑。
娇雪大喊一声:“抓住他!”随娇雪一同来都城的几个蜀地侍卫立马上前,把景管家牢牢摁倒在地。
禾儿冷冷地看了吴将军一眼说:“又有人故意从我身上盗走香囊,作为栽赃的证物。”
吴将军急了眼叫囔道:“你有什么证据?没碰那莫名其妙的液体就能证明是盗贼吗?”
娇雪递给禾儿一个账本和一个小金锁,这个金锁看起来应该是给幼儿佩戴的长命锁。禾儿翻了翻账本,心下了然。走到景管家面前,把金锁给他看。刚刚还在叫冤的景管家立马住了嘴,神色慌张地看着这个小金锁。
禾儿冷笑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景管家,你在这赌场欠的钱,怕是十辈子也还不清。不知道是哪来的贵人,不仅帮管家还了赌债,还帮你照顾妻儿?”
景管家扑通一下跪地,一边扇自己的耳光,一边哭诉道:“奴才一时糊涂啊。请放过奴才的家人,孩子是无辜的。”
禾儿语气更加阴冷,目光森森地注视着景管家:“是谁指使你的?”
景管家只是跪在地上一个劲扇自己耳光,涕泪横流,并不敢说出幕后主使。禾儿见状,也不想和他继续浪费时间。把账本双手向大皇子奉上说:“殿下,账本在此。到赌场查一查便知,是哪位贵人帮景管家还了赌债?景管家把世子掳走,藏在储物间。我和皓天到后院寻找,刚找到世子就被撞见。更巧的是,世子手里还拿着奴婢的香囊。看来已有人在秦府安插眼线多时。此举算不上高明,但用意恶毒。竟如此卑劣,利用小世子挑拨殿下和四殿下。万一小世子有什么闪失,其心可诛。还请殿下明察。”
大皇子接过账本,一言不发。但禾儿看到他太阳穴上的青筋跳动,极力克制着喷薄的怒意,声音依旧平静:“本王知道了。”说罢,又转头对四皇子说:“今日王妃和小世子们都受了惊吓,本王先告辞了。这个管家和账本,本王都带走了。”说完看了一眼二皇子等人,禾儿只觉得他眼里好似要喷出火来。
大皇子一行人走了,很多和大皇子亲近的达官显贵也借故离开。剩下的人有些觉得没趣,不想在是非之地继续逗留,纷纷告辞。白天还热热闹闹的府里,这会显得有些冷清了。只有戏台上的戏班还在继续唱戏。
娇雪生气地囔道:“怎么就走了?这还不明显吗?大皇子怎么不找二皇子要个说法?谁不知道那个姓吴的可是二皇子的亲信。”秦三哥扯了扯娇雪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多说。
禾儿只觉得又饿又乏,今天发生的一切像一场梦魇,终于醒来。她整个人像被抽空一样,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承绪向她伸来手,目光柔和地说:“先去用膳吧。宾客不多,我们就吃个家宴。”禾儿迟疑了一下,她看着他略有些疲惫的神色,心里突然有些理解他。身边个个都可能是眼线,处处皆是算计。一个香囊、一个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