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手,承绪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承绪面对萱玥的挑衅,神情冷漠,只是声音冰冷地说道:“该给你的体面,本王都不会少给。不该触碰的底线,本王希望你能分得清。”说罢,也不多看萱玥一眼,径直拉着禾儿进去。
孟氏躲在镂空花窗后面,远远地偷偷地望着。从他进门开始,她的目光就不曾从他身上挪开。也许是怕他厌恶自己,孟氏并不敢上前请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禾儿看见孟氏仓皇无助的神色,心里不是滋味,用力掰开承绪紧握的手说道:“殿下,禾儿在您府里身份尴尬,待兄嫂大婚后,想搬去与兄嫂同住。还望殿下恩准。”
承绪语气诚恳:“禾儿,待你兄嫂大婚后。本王会向太后请旨迎娶你。”
禾儿:“迎娶?只有妻才是迎娶。”
承绪:“待乾坤定,我定不会辜负你。”
禾儿:“我不做妾。深宅后院的生活让我感到害怕。我讨厌与不同的女人去争夺丈夫的宠爱。我愿余生常伴青灯古佛,也不愿守着富贵荣华勾心斗角。”
承绪一时无言,只是看着她转身离去。因为珍惜,所以懂得。因为懂得,更加珍惜。可纵使珍惜,也无可奈何。
说是要禾儿来帮着娇雪准备,实则没什么事。四皇子早已派宫里的嬷嬷来安排妥当,禾儿只需要陪着娇雪挑挑选选。燕云倒是来了好几次,娇雪与燕云私交不多,见面也只是场面上的应付。燕云说是来帮着娇雪准备,但每次来都要在萱玥院里待上小半日。
早上试完妆,娇雪让下人都退下,姐妹俩在房里说着体己话。娇雪坐在镜子前涂着玉容散,禾儿帮娇雪梳理着头发。
娇雪看着镜子里的两人,突然转头对禾儿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最近有点不对劲。”
禾儿:“姐姐这是马上要出嫁了,有些紧张了不是?”
娇雪:“前些日子,母亲命人送信来说她和父亲准备启程赶往都城。按照母亲的性子,她一定每到一处都会给我写信,可这半个多月过去了,再也没有来信。”
禾儿:“可能夫人正在快马加鞭赶来,希望早日见到姐姐。若是有异常,姐姐家的谍报系统也会及时向姐姐禀报。”
娇雪:“可是,最近传来的都是平安无事牌。”
禾儿:“那不正说明是好事吗?姐姐即将成为新妇,难免顾虑多一些。”
其实不止娇雪,禾儿也总觉得一切过于顺遂。四皇子每日都来娇雪院里探视,说是来看望义妹,大家都知道他是来看禾儿。按照萱玥的脾气,一定会找些事来刁难。但是萱玥那边却异常安静,后来说府里准备喜事,人多嘈杂影响她休息,向太后请旨回长公主府住些日子。
禾儿越想越觉得不安,安抚了娇雪便借故出门,打算去一趟秦府。刚走到门口就被侍卫拦下,说什么也不放行。
禾儿生气地去找周管家:“周管家,新盛县主有些事想和秦都尉说。待嫁的新妇不便出门,我要去秦府代传几句话。可否帮忙安排马车,送我一趟?”
周管家见到禾儿有些局促,但态度非常尊敬:“陈大人,马车随时可以为您备着。但是殿下吩咐过,未经他的同意,您不能离开王府。您若是有话要代传,我可以找人帮您送信过去。”
禾儿:“您可知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周管家面露难色:“想必殿下有他的考虑,总归都是为了您好。”
禾儿:“还有几日便是兄长大婚,还有些重要的事想交代一二。我去去便回,不过个把时辰,您看可否通融?”
周管家:“殿下有令,实不敢违背。”
禾儿:“若实在有难处,也不好强求。您是殿下身边知冷知热的人,禾儿也敬重您。最近,禾儿和县主都只能在府里,难免有些担忧。也不知秦府那边是否一切安好?”
周管家:“您不必担心,一切安好。”
禾儿依旧不安,但看样子也无法从周管家这里打听出什么,便也只能回礼告辞。
周管家突然叫住她:“陈大人,等殿下回来,您可以问问殿下。只是,殿下这几日恐怕会回来的比较晚。”周管家神色有些凝重,但也只是言尽于此。
禾儿那天一直等到深夜,承绪都没有回来。一连几日都没有等到承绪,禾儿越来越焦虑。可面对娇雪,只能佯装镇定。次日就是大婚了,娇雪喝了安神汤,早早睡下。
秋深雾重,夜里寒气刺骨。月色有些昏暗,承绪匆匆赶回来。一眼便看见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的人儿。他突然停住脚步,一时犹豫着不敢靠近。
禾儿听到声响回过头,轻轻地说:“你回来了。”眼里全是欣喜和温柔。她想了无数遍见到他的场景,她以为自己会狠狠地发脾气,责怪他为什么又把她像金丝雀一样关起来。可这几日不见,担忧和牵挂已经超所有的情绪。
他上前把她揽入怀里,用风氅将她裹住,柔声地说:“小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