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正在宫里陪太后品茶。太后说有些头疼,长公主便帮母亲轻柔地按着太阳穴。
长公主说:“母后也不必太过忧虑,想必江家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太后闭目养神,长叹一口气:“那么重要的东西还在江家手里。如今江家内斗,几个皇子虎视眈眈,倘若落到他们手里,定会动摇国之根本。
长公主说:“那女儿愿替母后走这一趟,为母后分忧。”
太后道:“本宫不是不放心你去,只是路途遥远艰险。如今,陪伴本宫身边的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舍不得。”
长公主说:“这些年,女儿得母后庇佑,难免有些骄横跋扈,时常惹母后生气。从未为母后分忧,这一次女儿愿为母后排忧解难。”
太后握着长公主的手,轻轻拍了拍。毕竟是亲生的女儿,心头的肉。
长公主又说:“就让驸马陪女儿一同前去,驸马也是可靠的人。”太后看着女儿没有回答,眼底有些疑虑,只听轻轻叹了口气。
太后道:“就让他随你一同去吧。路途艰险,他陪着你,总是更稳妥。此事切记,莫与旁人道,就连玥儿也不得讲。”
长公主说:“那儿臣就对外说,近日有些乏了,想去江南游玩数月。”太后轻轻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太后:“听说近日玥儿与老四关系亲近了不少。”
长公主说:“府上的婢女回话说,这些时日,老四每日都歇在萱玥房里。男人总是会分得清妻与妾,孰轻孰重。更何况,那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女人。又能有几分真地上心。”
太后说:“妻终归是妻。未来的皇后也只能是我们家族的女儿。”
长公主听母后如是说,心中一喜。
太后又说:“好了。马上要出远门,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回头还要再去看看萱玥,不必一直在宫里陪着本宫了。”
长公主向母亲行礼道别。也不知是最近头痛犯了,还是心悸的缘故,太后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萱玥正在屋子里点龙凤团茶,牡丹凤凰鎏金香炉中燃着沉香。沉香的香味与茶香交织在一起,一进屋就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韵。
谢嬷嬷见状大喜道:“好久没见小姐有如此兴致!”
萱玥脸有些微红,含笑说道:“不过就是他最近送了好些茶叶和沉香。我看着皆是珍品,也算是他有心了。”
谢嬷嬷笑道:“殿下真是有心了。今天早上又送来一件雀金裘,那可是有银子也难买到的宝贝。通身金翠辉煌,灿然夺目。小姐穿上身,可将那神仙都比了下去。”
萱玥道:“我本也不稀罕这些。可他如此有心,我总不好欠他人情,这不亲自点茶谢他。”
谢嬷嬷:“小姐这话可说笑了,这夫妻间哪有谢不谢的。”
萱玥一边推着鎏金鸿雁纹云纹茶碾子,一边问道:“近日,殿下可还有去见那贱蹄子?”
谢嬷嬷回道:“老奴派人日夜盯着,那小贱蹄子近日老实地待在浣衣房里。殿下未曾去看过。”
萱玥:“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怕殿下心里还是放不下她。”
谢嬷嬷:“那咱们不妨试一试,老奴这就去安排,今晚就试试。”
禾儿正在晾晒着衣物。厨房的管事严娘子来浣衣房寻她。
严娘子上下打量了禾儿一番说:“今晚厨房忙不过来,陈禾儿你过来帮忙。”
禾儿转头看了一眼严娘子,并不搭话。严娘子道:“怎么?我是厨房掌事娘子,还请不动你?”
禾儿见对方来者不善,便道:“奴婢现在是浣衣房的下人。若要借调,还请同浣衣房的掌事娘子说。”
严娘子:“我自是已经告知过了。特意过来再吩咐你一遍。酉时到厨房来干活。”
禾儿只是回了声知道了,便没有再看她一眼,提着桶转身离开。
萱玥命人备好了酒菜,等承绪回来一同用膳。本只是两个人的宴席,却十分奢华,准备了百余道菜。“福寿万年”大碗菜四品、燕窝“福”字锅烧鸭子、燕窝“寿”字白鸭丝、燕窝“万”字红白鸭子、燕窝“年”字什锦攒丝。还有中碗菜四品,碟菜六品,片盘二品,饽饽四品等。
承绪见状,心生不悦,脸上却未露丝毫。笑盈盈地看着爱妻:“劳烦你准备这么多菜,费心费力,着实让我心疼。可不要再这般操劳了。”
萱玥:“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让他们各种都备上一份。你高兴就好。今日,母亲还差人送来了她去年夏天亲自酿造的莲花露。”说罢,给承绪斟上了一杯莲花露。
承绪:“母亲大人亲自酿的莲花露果然十分甘醇,入口清爽。”
萱玥:“对了,母亲过几日要去江南散散心。明日会来府上用膳。”
承绪:“哦?那我明日便不出去了。”
萱玥听闻甚悦,又给承绪斟上了莲花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