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后无法交代。她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吴家和陈家,毕竟人是从从陈家嫁出去的,是在吴家没的。陈家要上门赎女儿,她这个做王妃的,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至于后来在吴家发生的事,那也都与她无关。只是遭遇了如此大的变故,等他再见到四皇子的时候,已无心再去提旁的事。
她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他疯了似地丢下一切去了晋安,他是去寻她了。萱玥心中忐忑,可她现在能安依靠的只有太后和王妃的身份。而如今,太后已经是风烛残年,还能护她几时。而王妃的身份,她又能抓得劳吗?
一夜之间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父亲,萱玥好似一夜长大。她突然明白,她真正能依靠的人只有她自己了。而她依旧渴望那虚无缥缈的爱情,尤其在她最无助的时候。
在母亲的灵柩前,萱玥痛哭不止。看到他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她面前,她不顾一切冲上前,靠进他怀中。他没有问过她一句关于禾儿的事情,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他表现得很好,像一个疼爱妻子的丈夫。他陪着她守灵,陪着她料理丧事,对她关怀备至。他在灵柩前表现出对姑母的无限哀思。他憔悴,他自责,说自己没有及时找到姑母,没有护住姑母。他把她拥进怀里轻声说:“不要害怕,有我,后半生我都会守护着你。”
萱玥不确定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可她要舍不得推开他。就算这一切都是假的,可她还是贪恋这一刻的温存。至少,以前连这样地假象都不曾有人给过她。如果这是一场戏,她愿意一直陪他演下去,如果这是一场梦,她愿意永远在这样的梦中不要醒来。就这样,一生一世,他一直扮演着爱她的样子。她也抱紧他,回应他,哭得浑身颤抖。此刻的她,还有什么?母亲没了,父亲不要她了。这个怀抱,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萱玥正在经历着自己人生的至暗时刻。而,这时的禾儿也被教导嬷嬷折腾得不行。
世子请来的教导嬷嬷一看就不是凡人,想必年轻的时候也必是倾国倾城。如今,虽是徐娘半老,但也风韵犹存。
教导嬷嬷对禾儿说:“姑娘,你可以称我一声花嬷嬷。一般人我是不教的,免得毁了我的名声,实在是世子的面子绕不过去,我才愿意亲自教导你。你可别让我失望了。我看你身段窈窕,资质上佳,只是基本功太差。想要在短短几个月便练出超群的舞艺和琴技,是绝对是不可能的。但是,若只是为了舞台效果,我倒有别的法子为你加持。不过,你的基本功也要能过得去。所以,这几个月你就跟着我好好练。你就当把全身的筋骨都打碎了,重塑一遍。“
禾儿听闻此言,睁大了眼睛,尴尬地说:“嬷嬷,禾儿自知资质愚钝,也没有功底,恐怕也很难练出多好的效果。嬷嬷不必期望过高。打碎全身筋骨这种强度,就不必了。“
花嬷嬷说:“在我这里调教的姑娘,都是想一鸣惊人,鲤鱼跳龙门,野鸡变凤凰的。怎的,姑娘连苦都不愿意吃,还想出人头地?“
禾儿笑笑说:“万事皆随缘。“
花嬷嬷严厉地说:可是我收了世子的钱,这事恐怕也由不得你。为了我的名声,也为了着银子,你可得争气了。“说罢,把禾儿直接摁在地上开始拉腿。
禾儿痛得连声惊呼:“嬷嬷,手下留情啊,不要这么大劲儿。”
花嬷嬷:“我都说了,你基本功太差,不来点硬功夫,怎么拉通筋骨?”
一连数十日,每天练八个时辰以上,练功、习舞、弹琴,循环往复。禾儿每天睡觉都感觉身体像散架一样,手上也磨出了老茧。这样高强度的训练,是在过去十几年从未经历过的。可现在,毕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有反抗的可能。再想想,自己确实才疏学浅,除了习得几个字,读过几本书,其他才艺都上不得台面。也就狠狠心咬咬牙,逼着自己练起来。
世子无事便会来逛一逛,看看自己的作品被改造的如何了。看着这个不听话的丫头受苦,他心里说不出的惬意。到排舞的时候,嬷嬷为了保持神秘开始闭门训练,只让世子看最后的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