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长夜漫漫,你慢慢说。”
钱爷又有好一会儿没说话,就在姜沅猜他是不是打算直接装睡的时候,才听他十分感慨的说道:“那东西很邪性,你好奇好奇就算了,可千万别去找。”
这话听得旁边正在装睡的杜鑫晨都没忍住开口:“怎么个邪性法?”
姜沅更是确定钱爷知道点什么,手指下意识扣紧了长凳,语气却依旧轻松道:“一块石头,还能杀人不成?”
“我给你们俩讲个故事。我有个朋友姓吴,人长得又高又瘦,身边人都叫他吴杆子。吴杆子年轻的时候因为抢劫进去蹲了几年,出来后就做了警方的线人。”
“大概十几年前,我们一块喝酒,他喝醉了口无遮拦,就把正在帮警察办的事跟我说了。那几年西南和西北出了几件大事,应该是零二年的陕西平南,零五年云贵交接的山区,还有零六年的四川孜布自治州,都出现了大量离奇死亡事件。那些人几乎是一夜之间全都变成了面目狰狞、四肢扭曲,且会吃人的怪物。吴杆子说,当时去现场出警的警察,都被那满地残肢的场景吓得连做了半个月噩梦。”
姜沅曲腿躺在长凳上,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一脸平静。
反倒是杜鑫晨突然来了兴趣:“这是真的假的啊,怎么听着这么玄乎?后来呢,那案子破了没,又和石头有什么关系?”
“你急什么,听我慢慢说。”钱爷接着道,“零六年四川的事情发生后,警方上层才意识到这事儿可能没那么简单,因此几地成立了联合专案组,共同调查这几起案子。最开始警方怀疑是邪\教组织的某种自杀仪式,但出事的人几乎都是一个村,或者方圆几公里以内的邻里,警方走访得知,这些人的生活经历、人生际遇各不相同,根本不可能同时信仰某个邪\教组织。因此很快就推翻了这个猜测。”
后面又过了好几年,这几个案子几乎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当时联合专案组中有一位姓陈的警官,哪怕当时警方内部不少人都已经放弃了,可陈警官却始终坚持要找出真相。那几年陈警官多次走访案发地,可能是老天也被他的执着给打动了吧,终于让他发现了线索。
在贵州那个案发地隔壁镇有个年轻人,成天游手好闲,靠偷鸡摸狗过活。当时事发地那些人全都死了,但家里的钱财和值钱的物件还在。有亲戚朋友的,大部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亲戚朋友带走了,但也有些嫌晦气,什么都没要。警察也管不了那么多,有些人家里的值钱物件就留了下来。那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也不害怕,就靠偷这些人家里的东西也过了几年好日子。
后来不知怎的,那人和他家里爹妈兄弟以及新娶的媳妇都相继得了病,最后死得就只剩一个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爹。陈警官也知道这人手脚不干净,时常到事发地这边来偷东西,但他毕竟不是当地警察,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管。后来无意中听说了这家人的事,临时起意去他们家里看了看。那人爹的听说了陈警官的身份和来意,竟然让他去阁楼搬了个泡菜坛子下来。
陈警官一开始还以为老头是要招待他吃饭,谁知老头却让他把坛子里的东西带走。陈警官好奇的打开坛子,发现里面竟然藏着一样东西。那东西被旧报纸包着,陈警官用手掂了掂,发现分量还不清,他正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没想到一打开居然是坨石头。
陈警官还没问,床上那老头已经一股脑的全说了。这石头就是他那个游手好闲的儿子从死人的村里捡回来的,听说他儿子见到这东西的时候居然在发光,他以为是什么宝贝,就带了回来。也就是从带回这块石头不久,他们家人就陆续开始生病,去医院检查,什么也查不出来,最后没多久家里人就差不多死光了。
老头每天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想来想去都觉得问题就出在这块石头身上。但他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没力气去把他取出来扔掉了。他又不敢对旁人说,今天好不容易遇上警察,只能让他帮自己把这石头处理了。
钱爷继续说:“陈警官对这个发现也很重视,他将这块石头带回局里检测,专家说这石头应该是一种陨石,但这种陨石里有不少现今科技还不能检测出的放射性物质。不排除当年的案子可能是死者受了陨石辐射引起的一种变异情况。”
“后来陆续有人在几起案发地附近都发现了这种石头,这也就更加佐证了专家那种说法的可能性。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种说法,但不接受还能怎么样呢?这几起案子查了这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警方也不可能把警力一直放在这种悬案上。”
钱爷叹了口气:“如果当时那几起案子真和那种石头有关,现在有人大规模的要找这种石头肯定没什么好事,小姜啊,你可千万别去好奇,离得越远越好。”
姜沅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钱爷,你相信警方关于辐射变异这种说法吗?”
“这个嘛,不好说啊。”
姜沅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想着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她是不信的。
“欸,怎么不说话了,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