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朝水声靠近,很快就看到一条河流。
光头满脸喜色:“太好了,这回只要顺着河水走,就一定能走出去了。”
姜沅看他那得意忘形的样子忍不住想泼冷水:“不一定,这河水也可能是流向地下暗河。”
光头瞬间垮了脸:“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
“呵。”姜沅冷笑一声,不理会他,径直沿着河水前行。
然而并不是所有河水流经的地方都有河岸可走,如果想继续沿河走,就必须得下水。
虽然大冬天下水可能会处事,但他们已经在山洞里困了将近四十个小时,一直没喝过水,这河里的水又不敢随便喝,如果再不出去找到干净水源,两人估计会渴死在山洞里。
姜沅脱下鞋袜,把裤腿挽上膝盖,一脚踩进河里。
光头在岸上看得咋舌,心道这姐是真猛啊。
姜沅回头招呼他:“你走不走?”
光头挠了挠脸,一脸犹豫:“姐,你不冷啊?”
“冷不冷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不会冻死人吧?”光头磨磨唧唧的脱鞋。
姜沅懒得和她废话,转身就走。
“哎,别走啊,等等我。”光头可不想被丢在这儿,脱鞋速度加快,然后扑通跳进水里,扬起的水花溅了一身。
“嘶,这水真他娘的冷啊。”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光头打了个哆嗦,颤巍巍的去追姜沅,“姐,姐,等等,等等。”
姜沅把两只鞋带绑一起,搭在脖子上。她摸着河道两边的石壁小心前行,一开始还能感觉脚和小腿传来的冰冷刺痛感,走到后面就只剩下一片麻木。
水流经过的地方并不都宽阔,有的甚至需要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挤过去。光头中途摔了一跤,好在冲锋衣防水效果不错,身上湿得不严重。
两人几乎一路无话,沿着河水走了大概三个多月小时,总算发现洞壁两侧有苔藓出现。
有植物,说明离出口不远了。
两人提着一口气又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才总算走出了山洞。
此刻外面的天还黑着,姜沅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一点二十六分,犹豫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姜沅决定现在山洞里待到天亮再说。
这会儿她最大的感受就是冷,特别是双脚到小腿的位置,已经被冻得红肿一片。
她按了按,痛感不是特别明显,必须要立刻给双脚取暖回温,否则她这双脚算是废了。
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着,用手来回揉搓双脚,等脚上稍微恢复点知觉后,和光头到洞口附近找了些木柴生火。
光头的装备包里有点火棒,倒不担心火源问题。只是这个天能找到的木柴湿气很重,两人吸了半天浓烟,才勉强生起一个火堆。
“阿嚏。”光头这人看着体格不小,但身体素质连姜沅都不如。看他那张青白青白的脸,姜沅都担心他会随时厥过去。
“吃点东西。”
姜沅递了块压缩饼干过去,光头哆哆嗦嗦的接在手里,哑着嗓子道:“干,我想喝水。”
两天没喝水,姜沅的嗓子也痛。但她还是咬了口饼干,艰难的吞咽下去:“我有什么办法,要喝水自己找去。”
“算了,等天亮再说。”外面黑灯瞎火的,光头也不敢一个人出去找水,反正天也快亮了,忍忍吧。
姜沅的双脚渐渐有了温度,等终于不那么红肿了却又开始痒得受不了。
“妈的,全是冻疮。”
光头其实比她好不到哪儿去,但他面色潮红,似乎正在发烧。整个人不舒服的地方多了,倒显得双脚难受得不那么明显。
姜沅痒得全无睡意,于是让光头先休息:“你先睡会儿,三个小时候起来换我。”
光头正难受,也不推辞,倒地就睡着了。
在山洞里两天多,他们几乎没怎么睡过整觉。姜沅一开始是因为脚上痒没有睡意,等痒劲过了,再被暖烘烘的火堆一烤,脑袋也慢慢开始昏沉。
“姐,姜姐,醒醒,醒醒。”
姜沅迷迷糊糊睁眼:“几点了?”
“快中午了。”
姜沅立即翻身坐起:“我睡了这么久,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我也比你好不了多少。”光头说着递了两根芭蕉心给她,“这玩意水分含量足,赶快尝尝。”
芭蕉心在野外是个好东西,姜沅确实嗓子痛得不行,也不多说,接过就是一顿咔咔乱嚼。
清甜的汁水流过咽喉,姜沅总算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手机依旧没有信号,加上这几天都没充电,手机上的电量只剩下百分之一十七。
姜沅看了眼吃饱喝足,已经完全不像昨天那么萎靡的光头:“把你包里的东西倒出来,看看还有些什么。”
眼下他们身处丛林,没地图没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