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
“我们的钱不能要,向繁洲的就可以?”何衍提出疑问。
何慕欲言又止,不敢跟他对视:“这不一样。”
“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呢?”何衍语气柔下来,“慕慕,你根本不用……”
何慕忍不住咬着下唇,然后靠着走廊的墙面,感受微微的寒意附在背脊上,转头看何衍:“我没有委屈自己,他对我很好。”
如同重拳与棉花相遇,何衍全部的力都被她轻而易举地卸了,一时没有对策。
他忍不住想要用拳头去锤墙面,转过身,又没能做任何。
公共场合,拿什么撒气都是不体面的。
“何慕,你要明白你永远是何家的女儿,是我何衍的妹妹,”何衍说,“你永远不需要委屈自己。”
“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爸妈都很想你。”他补充说。
何慕没骨气地哭了。
何衍还是那个何衍,过了五年,十年也是那个何衍。
他会因为她不叫她哥哥而生气,却也会因为她生病,整夜坐在床边给她读他嗤之以鼻的童话故事。
他总说,哪有人十几岁还喜欢童话故事的,却还是会为之妥协。
何慕上前迈步,然后抱他,把脸埋起来,哽咽道:“谢谢你,哥。”
高跟鞋和皮鞋与地毯的摩擦音响起,随即有女人稍显尖锐的声音传来。
“我真的第一次见像周总这么偏偏风度的青年才俊,我以前都以为有才华的人眼睛都长在天灵……”
然后脚步声和说话声同时止住。
何衍还没来得及拍到何慕的后背,两人就分开了。
但尴尬还没结束。
女人的灼灼目光迅速在何慕身上打量了八百个回合。
何慕掀起眼皮看,也怔住了。
对面的人身上的裙子分明和她是一样的。
撞衫了。
只是对方穿着高跟鞋也比她矮了半头。
这件衣服是她偶然看一个秀时定下的,当时实在没能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见到第二件。
本就是何慕两人挡了去路,他们侧身给让了。
女人却仍没有好脸色,只是旁边的男人颔首回了礼。
此地不宜久留,何慕也抬脚要离开,脚下却被绊住,重心不稳。
在她即将摔下去的时候,有人拖住了她的小臂。
她慌乱地借力站稳,抬眼发现扶她的是与女人同行的男人。
斯文温润。
眉眼莫名让她觉得有点熟悉,却翻找不出记忆样本。
旁边的何衍也是预备扶她的姿势,只是有人先了一步。
“谢谢。”何慕道谢。
“不客气。”男人嗓音带着磁性。
那女人似乎被惹恼,离开时还不忘递厌恶的眼神给何慕。
“站住。”何衍一手抄在西裤口袋,凝视即将离去的两人。
女人没有停下步伐的意思,男人停了脚步回头,她才一并回头了。
“你,”何衍扬着下巴指那女人,不容置疑地说,“道歉。”
女人讥笑,眼中蔓延着不屑,趾高气昂地说:“道什么歉?”
何慕仍一头雾水。
“你自己知道,”何衍又朝监控的方向微微扬脸,“要不要调监控查一下?”
“你要干嘛,走吧。”何慕不想在这纠缠。
没想到,那女人回头,走到了他们面前,笑得谄媚:“男人不能如此没有气量。”
“道歉。”何衍失去耐心。
女人看这招对他无用,也不想过分破坏自己的形象,对何慕敷衍地说了声:“对不起。”
何慕还是不解的,何衍却已经满意地要带她回去了。
快回座位的时候,何慕还在问:“你们有过节?”
“没,”何衍边回座位边说,“她故意绊你,我有点不爽。”
她落座后,仍在想这人较什么真。
但她没注意到的是,面前这位已经正襟危坐地等她报告了。
倏尔,向繁洲的脸色恢复正常,他起身:“景浔哥。”
何慕夹菜的手顿住,仰头,看到了刚才碰到的那对男女。
而向繁洲正恭敬地对男人颔首。
两人看上去关系斐然。
这人是周景浔?
她后知后觉也跟着起身。
周景浔的目光在她脸上多留了一刻,浅笑回应。
他身后的女人,看何慕时仍是狠戾的神色,看向繁洲时眼神缓和半分,伸出右手:“许久不见,向总……”
向繁洲没识别出这人身份,眼中带着疑惑,艰难扯笑。
还未伸出手,对方又说了。
“没想到您原来是这种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