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 / 2)

第13章

“顺势而为。”当四个字闪过脑海,陈宁想起前世的吴清辞也是这般。

永远的不急不躁,无论是那日他们成婚之时,烛火映在他的脸庞上,没有一丝喜悦和激动,还是她后来身体越发地虚弱,他抓药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平静,重来都是如此。

还有那句常常挂在嘴边的“生老病死为常态,缘起缘灭是自然。”

好像一切都无所谓,永远都是这样。

陈宁抬眸,盯着吴清辞一会道,“先生好像做什么都如此得心应手,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先生强求。”

强求?

吴清辞眉头轻蹙,试图从过去的记忆力搜寻,无论是常人说的科举考试,他轻易地连中三元,还是以最年轻的年龄进入翰林院,甚至说连庖厨的手艺,他只要看一眼也可以轻易学会,学习好像是他天生的技能,他不曽费心,再有旁的事情,那就只有母亲的病故,可无数个黑夜他倚在母亲的坟墓旁,他哭过喊过,什么奇迹都没有出现过,强求么,他的母亲走了,他的父亲续弦,他改变不了什么,他学会了不求。

吴清辞对上陈宁清澈的眼眸,“不曽。”

陈宁低下头,这样的吴清辞终究是勾起她过去的记忆,心里升起许多的烦闷,甚至有点生气,明明知道这个人便是如此,她还何需多此一问,陈宁轻笑一声,“先生若是无事,便回吧。”

陈宁下了逐客令,就转身往自己的寝殿走去。

吴清辞垂目,看着眼前的椅子,手指微微捏紧,泛起了白,“强求么。”

李牧从吴清辞的身边刚刚要擦身而过,转头对吴清辞点头笑了笑,露出皓齿,“先生也是来教殿下的么,一看先生就是那种学问很好的人,我今日也来教殿下的。”

吴清辞微微点头,并没有过多的寒暄。

李牧也没有在意,他早就知道读书人多少都有点傲气,更何况这可是殿下的先生,李牧点了点头就往殿下的方向快步走去。

而吴清辞记得这个人是上回陈宁说的教武艺的师父,而他是教书的先生,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是教殿下的,但吴清辞总是感觉这李牧是不是来得太频一些,好像比他来得还频。

不知怎么回事,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东西在游走。

“殿下,殿下。”李牧喊道。

陈宁微微转身,立在那里,阳光照在她的全身,淡蓝色的裙摆随着微风微微卷起,好像海边的浪花。

吴清辞越过李牧的背影,看到这样的陈宁,清澈的海浪拍打着他的灵魂,直到完全被李牧的身影遮盖住,吴清辞才转身向着自己的住处离开。

“殿下,我怎么看吴先生抱着您寝殿的檀丝木椅子走啊。”

陈宁淡淡地说道:“他让箔裁国和富国和解,来搬他的奖赏。”

“那两个国家和解了。”李牧忍不住回头再次看一眼,那清风俊朗的身影,清瘦看似毫无力量,却撬动了两个国家,“要不怎么说文人最可怕。”

陈宁轻笑一声,“所以说我常常让你读些书。”

李牧摆了摆手,“我可读不来那些玩意,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就要了我老命。谁爱读那些东西谁读去。”

“那你怎么想就这么一辈子这样么?”

陈宁忍不住想起前世的李牧,跟着自己陪嫁,一身武艺无所用,世人再也未曾见“脚踏青云,身如鸿雁”李牧,一身才艺同她殒没在那囹圄之内。

整整六年,每一次她都看见他擦着那个剑身,整整六年未曾见血,就算他技在痒,他也未曾在动一人,她知道是他是怕给自己惹麻烦。

她就看着一条狼被蒙了眼,被岁月一根一个根拔了牙,少年眼里的瑞火也渐渐变得暗淡,同她一样成了行尸走肉,困在那吴清辞的院落中。

“殿下是李牧哪里做错的不够好么?我,我那怕老鼠的毛病改了的,我让下人拿了好多鼠和我关在一起,就那么的”李牧有点害怕笑着说道,他从未听到过陈宁说撵他走的话。

这一刻,李牧才发现自己没有家,是殿下给了他家,给了他饭。

陈宁自然知道,李牧会是这个反应。毕竟她前世已经无数次赶他走,可是,李牧却说,“陈宁是他唯一的家人,他无处可去,以前无,未来也无。”她死后李牧去了哪里,陈宁总是不敢深想,但隐约间她总是想在她活着的时候,再让李牧有条活路。

“李牧,你若是想呆在我身边,就好好读些兵书,就连我都开始读书,你说你天天大字不识得一个,我怕你出去到时候给我丢人。”陈宁故作嫌弃地说道。

李牧一听,再一看陈宁的表情,“哈哈哈,原来是这个原因,殿下你可以后不要再打趣我了,可要把我吓死了,不就是读书么,有什么难的。”

陈宁看着她,并未言语。

李牧,当个少年将军也未曾不好。

“这都和解了,殿下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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