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种情况她遇到的可不少,当下就三下五除二地将他们都打发走了。
她又喝完一杯饮料,心中烦躁,看到尹翮还在同几个人谈笑风生,便整理了着装走出了公馆,刚来到侧边的空地上,就听到有女子呜咽挣扎之声,她悄悄走过去,看到刚才最先来和她搭讪的那位男子正抓着一位小姐欲行不轨之事。也许是酒壮人胆,也许是不忍女孩子落难,她冲了出去在那名男子后面踹了一脚,男人嗷的一声摔在了旁边,爬起来之后原本想发火,结果看到是柳卿,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看着狰狞又滑稽,像是拼错位的图片。
他说:“柳老板吉祥,怎么来到这么个偏僻的地方,是不是想图个清静?”他看向所在柳卿身后的女子,“不要误会,柳老板,我和玲儿只是想趁着没人亲热亲热,我们是恋人。”
那个女子抽泣着摇摇头:“不是的,我和他根本不认识。我不叫玲儿。”
柳卿点点头,看向男子:“可惜这位小姐说不认识你,看来秦先生酒量不太好啊,多喝几杯,有点糊涂了。请你给这位小姐道歉,不然我就让屋里的其他人来评评理。”
秦先生勉强挂着笑容,那笑容在听到柳卿的话时如同燃烧的蜡烛一样慢慢融化掉,露出一张猥琐阴狠的真面目,他上前一步:“你是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下贱的戏子,不知道陪了多少人睡过,叫你一声柳老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现在也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给我道歉,把你身后的小妞交出来,要么给我道歉,你给我睡一次。”
柳卿忍住内心的恶心和怒火,小声冲身后的人说:“等会儿我说‘跑’的时候你赶紧跑回屋里去。”
她转过头来,楚楚可怜地说道:“唉,我给你道歉,请你不要伤害我们。”
她慢慢走到秦先生面前,突然甩出身后藏着的树枝,朝他丑陋的脸上划去。
“跑!”
两人奋力奔向公馆,在门口撞上了出来找柳卿的几人,正听着两人刚才遭遇的事情,那位秦先生又追了过来,看到尹翮和沈璋珏,他瞬间就蔫了,讷讷地狡辩道:“我刚才只是想跟两位小姐开玩笑,她们是误解了我的意思……”他还想说什么,看到台阶上尹翮冰冷的眼神,门口又聚集了几位在社会上颇有声望的文人雅士,哑了火。一位斯斯文文的年轻男子这时刚好从外边进来,秦先生看到他后,又慌了几分:“游少爷。您吉祥。”
游少爷戴着圆框的眼镜,深蓝色的马褂,拄着一根拐杖,白白净净的脸上很是和气,他看向沈璋珏,问道:“这是怎么了,阿玉?”
沈璋珏告状一般地说:“他欺辱我的客人,我看是想要故意破坏我的聚会。”
游少爷扫一眼秦先生:“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我那表弟的远房亲戚?”
“是,我是他二舅的侄儿的表叔,我叫秦雍。我们之前见过一面。”秦雍陪着笑,“我真的对您夫人的宴会没有什么恶意,当然对那两位小姐也没有什么恶意。”他转过头来鞠了一躬,“对不起两位,是我之前冒犯了你们。”
柳卿喝下去的酒好像在这时候烧得更旺了,她短促地笑了一声:“秦先生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说我是下|贱的戏子?说要我陪你一晚?”
在场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尹翮和沈璋珏都发了火,最后让下人拿着扫帚痛打了秦雍一顿,将他赶了出去,再也不许踏入这座公馆半步,游少爷的表弟也被他表哥问责。
而柳卿则是突然发现这里正对着上面的露台,许昭延和那位蒋家小姐全程围观了这场戏。只不过因为灯光的缘故,他们隐在暗处,让人看不清晰。柳卿收起抬着的下巴,掩下眼中的情绪,随他人又进了屋内。
沈璋珏在安顿好那位小姐后,向柳卿介绍了那位游少爷:“这是我丈夫,游载。”
几人又安抚了一会儿柳卿,各自聊了会儿便都散了。
在车上,尹翮很愧疚地说道:“早知道就不说带你来了。害你遭受这么场大难。”
柳卿头开始隐隐作痛,上车之后就很安静,她摇摇头,沉默了许久:“我自己答应来的。我答应是,是为了——”她抿抿唇。
“——是为了见许昭延。”
尹翮也沉默了几秒,扯了扯嘴角:“其实我猜到了。我带你来也是想让你明白许昭延和你真的不适合。我特意让璋珏带你看他和蒋絮因的。”
说到这个,柳卿借着嘴里残留的酒味,又想起了那对身影,她故作轻松地说;“我和许师长的确不怎么合适。他是军阀之子,是你们这种权贵。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戏子,一个被人们所鄙视的…下九流。确实如你所说,我们怎么都不可能长久的。连我自己都无法想象我们的未来是怎么样的。”在这一刻,她突然就明白了花舳以前说这番话的心酸和无奈。
“哦,不要这么说自己。现在的他们是基于家族而塑造出来的,你自己努力到现在,已经非常厉害了。”尹翮拉起柳卿的手,“不可否认的是人们对于工作在心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