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举在屋内来回踱步,时不时透过窗户看向外面有没有来人。
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回来?酒楼这么忙吗?是不是遭遇什么危险了?
沈怀举犹豫着要不要派人前去接送,可是怕对方误会不便叫人前去。但林若渔晚上在酒楼门口和沈三对质说的话一遍遍环绕在他的脑海。
林若渔丝毫没提他们结婚沈怀举帮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反而说是他热心肠,仗义。连考几次没过这种被人嘲笑的事情都能找到优点说他是心理承受能力强……
沈怀举又想起了晚上吃饭时,同窗一边对稻花鱼赞不绝口一边叹息道:“我怎么没有一个这么好的妻子,口齿伶俐聪明,做饭好着么好吃!这稻花鱼可是在下吃过最好吃的鱼了!”
沈怀举当时看了没有接腔,只是莫名觉得对方吃鱼讲话的动作很碍眼,尤其是想起了刚在窗口看见对方又是熟稔地喊林若渔“小掌柜”,又是路过耳语的,真刺眼。
上菜的时候沈怀举也知道林若渔多上了几盘菜,他一声不吭全盘收下,只是在同窗要平摊费用的时候婉拒了,他一口气全付了钱,包括林若渔送的甚至还有多。
灯盏的亮光由远及近逐渐变亮,沈怀举假装碰巧走了出去。
“你,”沈怀举装作惊讶的模样看着她。
林若渔手拿一盏灯笼,另外一只手还拿着一盒糕点。
“给。”林若渔见在这碰见沈怀举了倒也省事,至少不必自己特意去书房寻他。
应当给她选几个丫鬟才是,沈怀举看着林若渔手上的灯笼。绝对不是心疼,毕竟她林若渔好歹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怎可身旁一个丫鬟也没有,这不是拂他面子吗?
沈怀举在给自己找着借口。
“你……”林若渔不知道沈怀举在想些什么,只是瞧见他迟迟不接过自己手上的糕点,举着手酸死了。
沈怀举听见林若渔再次开口这才反应了过来,单手接过,另一只手做拳状放在嘴前假装咳嗽。
“少爷今日染上咳疾可要早早注意,明日让你身边的侍从来一趟,我给您准备梨汤。”林若渔殷切地表示道,此一时非彼一时,毕竟沈怀举今日帮了他,这个人情不论如何都是要还的。
“你别,”沈怀举咳嗽的更厉害了,幸好是在夜色里林若渔看的比较模糊,若是在白天定会早早瞧见沈怀举的脖子连着耳朵红的一大片:“你可别讨好我,就算讨好我,我也定是不会喜欢你的。”
“沈少爷这是说的什么话?”林若渔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我只是报答少爷今日的恩情罢了,不说了,少爷早点睡,若渔还要去洗漱呢。”
沈怀举见林若渔坦荡的双眸自知竟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他摆了摆手让对方离开,林若渔果真毫不留情地拿着灯笼越走越远,只留下一片夜色给沈怀举。
夜间沈怀举没来,林若渔倒是觉得自在,才不管沈怀举在哪里睡,反正她一人霸占一张床睡得很香。
“妈的!林若渔那个臭婊子!”沈三骂骂咧咧得走进了院子,一进院子呢脚步倒是轻了起来,身边一个侍从不小心踩到树枝发出声音了,他恶狠狠瞪了眼对方低声骂道:“你想我母亲被惊醒吗?蠢材!”
沈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母亲。
好不容易进了房间了沈三又开始骂骂咧咧了起来,他先是把刚刚发出声音的侍从一脚踹在地上,嘴上又咒起了林若渔。
“少爷,要不咱们去和沈家老夫人说说?”一人出起了主意:“那沈老太太出了名的偏心,每次挑到沈怀举的刺都要好好把人说教一番,上次沈怀举成亲沈老太太也没出面呢,想必是对这个孙媳不满意。0
沈三的脚还在别人身上踹着,听到这么说心头也觉得不错停住了脚:“这个主意好,明天就去,我既然搞不死林若渔,那就让那个沈老太婆搞死他!”
林若渔不知道为什么晚上梦见林娘和林小宝了,也不知道她们最近过得怎么样,等过几天空下来便去看看他们吧。
林若渔心里这么想着,早间在厨房便早早炖好了梨汤等人来拿,没想到来的不是沈怀举的手下而是他本人。
沈怀举接过梨汤,旁边的钱掌柜看了直笑:“沈少爷娶了掌柜可真是有福气,这梨汤掌柜一来便亲自剥好皮切块炖好,可不让别人插手呢!”
说出来的怎么和事实不一样啊,林若渔一惊,她不相信钱掌柜没看见大早上人人都在忙着准备食材,没有空着手的,所以她这才亲力亲为了。
她正想开口解释呢,钱掌柜这就摆手离开了:“赵厨子找我还有事呢,这就不聊了,不聊了啊,沈少爷,林掌柜,你们忙,你们忙!”
一下子人仿佛和约好似的全都溜走了,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沈怀举和林若渔。
林若渔虽然心理年龄已经到了二十七岁,但是甚少和男人单独接触的她不免感到有些尴尬:“坐下吃,坐下吃。”
“嗯!”沈怀举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