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不骟不肥。
所谓骟猪,就是将猪阉割,这样猪会变得性情温顺,肉质也更加鲜美。
林思虞还是头一回知道,这里养猪都不会骟了再养。
她之所以从前没尝出来,是因为许氏处理新鲜猪肉时,会重点去除那股骚臭味,做成腊肉味道就更浅。
况且家里吃肉的机会也少,只有逢年过节时才能敞开肚皮吃。
听到林思虞脱口而出的话,李氏有些好奇,第一个开口问道:“骟猪是什么?”
“对啊,虞儿,你说说这骟猪到底是什么法子?”刘氏心道昨日虞儿帮了她夫君一把,这次说出的什么骟猪指不定也是个好法子。
王氏和许大谦没说话,但面上含笑也是一副侧耳倾听的样子。
许氏和林宇桑则是挑着眉毛,眼睛紧紧盯着林思虞看,他(她)女儿的小脑袋瓜又想出啥了。
许成武见爷奶婶们还不动筷,略带急色的望了眼小表妹,接着目光紧盯着桌上的菜,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林思虞心想她可不能直接解释骟猪就是将猪阉.割掉,三岁小娃说出这种话也太劲爆了,于是转着脑袋环视一圈,见没有人露出狐疑神色,小嘴开始叭叭。
神情天真懵懂,说的话语模棱含糊,但听的人稍加思索就能懂什么意思。
“骟猪就是一种能让猪听话的手段。”
“二舅母不是说猪整日胡思乱想嘛,那就不让它们想别的。”
“因什么不听话,就从根源上去除,让它们脑子里只想着吃饭睡觉就好了。”
“猪每日一直吃了睡,醒又吃,肉肉不就长起来了,这样二舅舅的猪会越来越肥,挣得银钱越来越多!”
李氏闻言思索,心道这猪养上半年就能出栏,但在这半年里至少都要发情三次,每次都要持续上三周。
这些时间里,她夫君和儿子做活最累,没日没夜的拾掇被破坏的猪场,毕竟也是能让他们挣银钱的小祖宗,可不能打骂的。
这猪性子烈起来直接一头撞死,少长些肉就少赚银钱,得白白亏多少。
听到外甥女这番话语,李氏微微点头,确实有些道理,只是怎么才能让猪制止那种想法呢?
那骟猪具体又是什么?
李氏看了眼没听明白的公婆和妯娌,还有自己的笨儿子,心中叹气,刚要询问,就听姑爷林宇桑问:“虞儿,这骟猪可是要把猪阉割了?”
“竟然是这个意思?!”许氏听到这儿,脸都要红透了,她女儿怎么知道这种粗鄙的事,“虞儿,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个?”
林宇桑也觉得自己方才说话太唐突了,竟然在两孩子面前问这个,但又没什么别的说辞,看到媳妇瞪他一眼后,缩起了脖子。
林思虞听到许氏羞赧的发问,先是小脸一僵,又眨巴了几下睫毛,装作不懂道:“阉割是什么呀?”
林宇桑连忙找补,“呸,那是爹胡乱说的,虞儿莫要记得。”
林思虞乖乖点头,又道:“我不知道呀,这骟字是我从二堂哥那里听见学到的。”
“之前见二堂哥捉了只野猫,说它性子恶劣不听话,要骟了它。”
“我问二堂哥骟是什么,二堂哥也不理我。”
“之后几天,我遇见猫猫,见它确实是比往常听话了许多,不咬人乱叫了。”
“那将猫骟了猫就听话了,二舅母说猪胡思乱想不听话,那就骟猪,让猪也听话,就是同样的道理!”
林景斌骟猫这事当然是林思虞临时编的,谁让他是个能做出这种事的熊孩子,分家后两家又不常接触,爹娘也不会问他,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许氏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幸好,她女儿是真不懂这个,只是记性好容易联想出法子罢了。
林宇桑心中恼怒,这混不吝的臭小子竟然带坏他闺女,怎么做堂哥的?
其余人通通看明白听明白了,照顾着屋里还有单纯的许成武和‘是她说的但她不懂’的林思虞,默契的不再提“阉割”二字。
刘氏笑出声:“这听上去确实是个可行的法子,二弟妹,你觉得呢?”
李氏连连点头:“可行,十分可行,这猪也是个想法不多的牲畜,熄了它那想法,脑子里不就像虞儿说的只有吃喝了吗?等夫君和成文回来后咱就跟他提。”
“若真成,就是要琢磨下怎么做。”
王氏咳了一声,开口道:“如此,就不想这事儿了,菜都要凉了,咱们快些吃。”
可算是都说完了,许成武狂点头附和:“对,奶说得对,咱们快开吃吧!”
话落,吸溜了下口水。
众人哄堂大笑,一时无话,闷头大吃起来,屋内只余碗筷碰撞的声音。
之前还好,只道是古代保鲜技术不到位,肉难免不新鲜,现在林思虞知道这猪是没被骟过的,虽然许氏将猪肉做的很好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