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逃命根本没来得及从床板的抢出那几枚自己偷藏的铜板,自己多年吸大烟力气又小,砍了好几天的树才砍下现在这几个顶着篷布的木桩子,真真宝贝的紧。若它们坏了塌了,酒家也跟着塌了没了,他也就离死不远了。
他也幸得自己年轻时爱喝酒,专爱捯饬关于酒的一切这才练出了酿美酒的好手艺,现在才能养活自己。
老头儿紧抱着柱子一遍遍抚摸着,眼里尽是疼惜,嘴里也还念念有词,像极一个爹在哄着自家小孩儿。
乙生倒在地上开始流出鼻血来,甲生连忙上去用手帕擦去鼻血,奈何鼻血再次流了下来,甲生只好一擦再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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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雁烽也不知道自己老母竟对自己如此狠心,昨日才发布的告示,今日就叫他迎娶苏再再,还说是他入赘给苏再再,这让他的老脸往哪放?
许雁烽生着气撇着嘴不情不愿的在媒婆的推搡下进了苏再再房间。
看到人到地儿,媒婆识趣的笑着退下。
看着房中一片火红,桌上的大红枣和眼前身着火红嫁衣的苏再再,许雁烽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自己今年才二十三岁,就要娶妻成家立业,这状元都没当几天呢,怎能当得好一个好丈夫?
许雁烽深吸一口气,这盖头属实真心不想掀开。
他不想娶苏再再为妻,不是因为讨厌。
而是就是不想。
“许郎,站着干嘛?掀盖头啊。”
许雁烽被突如其来的一道女声吓了一跳,没想到平时追着下人打的苏再再声音也是温柔。
许雁烽不知怎么回答,没想到苏再再见他迟迟没有动作竟直接拿过他的手自行掀开了盖头。
许雁烽彻底被惊到了,瞪圆了眼,和苏再再对视那一刹许雁烽竟觉心跳停了一拍。
好美!
苏再再平时为了下厨方便都是男子扮相,没想到穿上嫁衣竟像天仙一般!
苏再再朝他微微一笑,许雁烽心脏砰砰跳着,他好像听不到其它声音了,只听到苏再再唤他夫君。
“夫君,咱们交杯酒吧?”
苏再再声音软弱糯,有些娇滴滴的。
“呃……好……”
许雁烽不知自己脑子是不是抽风了,他不敢再对上苏再再的眸子,他怀疑苏再再会南疆的那些蛊术,怕自己再答应他些什么事。
她嘴角微微上扬浅浅一笑,眼眸弯成天边那一轮皎洁的不圆月,笑容如同江南缠绵的春雨,醉人。像雨丝织成细腻的雨帘赋在许雁烽心头,一时洗去了对母亲的怨,心脏剧烈跳动着,其他声音像是消失一般,房间里只有就被相交碰撞之声和心脏跳动的声音。
许雁烽再次避开苏再再的眼睛,努力保持镇定。
他可是状元,岂能给她这母老虎当赘婿?
苏再再喝下了交杯酒,许雁烽忽的清醒过来,连忙抽开手把喜酒往地上一到。
许雁烽倒酒倒得用力,酒水在地上溅起了水花,把苏再再的裙摆弄湿了。
苏再再看着地上湿了一片,瞬间星光流转的眸子变得空洞无光,失神了一般怔愣在那里。
“我告诉你,你只是名义上的世子妃,我是不会爱上你的。”
她茫然许久,眼睛逐渐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苦涩的扬唇一笑,什么也不争辩,转动着大眼睛不叫眼泪落下来。
她只是平时不拘小节了一些,怎的就叫她未来夫君嫌弃了呢?
看着此般的苏再再,许雁烽心口竟隐隐像是被人拧了一下,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起来。
许雁烽身边的好友个个整天莺燕成群,个个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见过了那些美人,许雁烽也不喜欢苏再再。
虽然苏再再确实比她们都好看,更动人心弦,可他就是不喜欢他,这只是在正常不过的怜香惜玉的感觉罢了。
“你我已是夫妻,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我们以后就相敬如宾,各做各的事,谁也不管谁。”
苏再再常年居于厨房,吸了很多油烟,嗓子也愈发沙哑了。
许雁烽咽下唾液,喉结微动,嗓子得到湿润。
“好。”
许雁烽没什么表情,只见苏再再自顾自的躺下,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
许雁烽垂下眼帘,不知怎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自己寻了角落里一个小塌凑合睡下。
自己睡大床,叫世子夫君睡小塌,这成什么规矩?
可惜苏再再没有叫他一起睡,刚说完要相敬如宾,他也不好开口问,只好一个人孤零零的睡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