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是怎么了,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
说着,严氏余光打量了一下秦岩松的脸色。
见他眉头微微皱起,便知道也是对云娘这番举动的不满。
云娘跑进正厅,当即便跪在了正厅中央,开始哭诉着方才在听水阁所遭遇的事情。
“老爷,夫人您二位可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你且说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老爷一定会秉公处理的。”严氏说道。
秦岩松也嗯了一声,抬眸扫了一眼刚刚迈进正厅大门的秦岁欢和沈扶桑。
云娘闻言,连忙应是。
紧接着,她便开口说道:“回老爷的话,方才奴婢按照夫人的吩咐,到听水阁去请将军与锦夫人,可将军的手下未染却推说锦夫人尚未起身,让奴婢在院外等候。”
说到这里,秦岁欢与沈扶桑二人也走到正厅中央。
正要向秦岩松行礼,便见他皱着眉头抬起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甚至在这个过程中,他连看都没有看秦岁欢一眼。
随后,秦岩松对云娘说道:“你继续说。”
“是。”云娘应声后,又道:“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新妇在向公婆请安之日睡过了头,教训一番也就罢了,可,可将军她……”
说着,云娘面露迟疑,悄悄的看了一眼秦岁欢的方向。
“你继续说便是,莫要看她!”
秦岩松的声音严厉沉稳,当真好似一家之主般的气势。
听到秦岩松这么说,云娘似乎瞬间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继续开口:“将军她说,奴婢身份卑微,不配进听水阁中等候,只等配在门口。这锦夫人也是个性子爆的,奴婢不过是说些实话,锦夫人便要割了奴婢的舌头!”
听她这话,沈扶桑的眉头瞬间蹙起:“你这婢子怎么还颠倒是非?”
“这里还没有你一个新妇说话的份!”秦岩松怒斥沈扶桑后,凌厉的眸子落在秦岁欢的身上:“这婢女说的可是实话?”
“是,但也不完全是。”
说着,秦岁欢抬起头,没有半分惧意的对上秦岩松的双眸。
那双眸中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冷傲,淡然道:“她所说出的正是我心中所想,但却不曾这般直白的讲出来,至于迟锦说,要割了她舌头的话……”
秦岁欢冷眸微动,落在一旁跪在地上的云娘身上。
“那也这婢子咎由自取。”
听到这话,云娘连忙摇头想要辩驳。
但严氏却先她一步开了口:“云娘,自我出嫁前,你便一直伺候在我身边,到我嫁给老爷,也过了这么多年,后来你嫁给了比你大十五岁的管家,此后又成了诗悦和芷禾奶娘,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任劳任怨,可如今……”
严氏的模样似是有些痛心疾首,十分自责的又道:“是我不好,竟让你受了这般委屈。”
严氏句句不提秦岁欢,但其实每句话都在暗指她的不是。
“这怪不得夫人,毕竟有些事情,也不是夫人能够左右的……”
看着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主仆情深的模样,秦岁欢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头。
就连沈扶桑心中都有些纳闷。
要知道,这秦岁桉可是秦家年轻一辈中唯一的男丁,这些年在外征战,又是立下赫赫战功。
当年她初入军营的时候,当今的圣上还是靖安王。
他二人一同在战场上打拼,直到一年前,因前太子太过优柔寡断,先帝无奈将皇位传给更适合这个位置的靖安王。
此后,秦岁欢在朝中的地位更是无人能及。
毕竟她与当朝陛下,乃是过命的交情。
只是,这在朝中雷厉风行,堪为中流砥柱的秦岁桉,为何在家府中这么没有地位,连个使唤婢子,都能这般在待她?
只听到秦岩松冷哼一声,随后又说道:“秦岁……秦岁桉!你当真是翅膀硬了!现如今,如此不将长辈放在眼里,这般羞辱的,究竟是这个婢子,还是你的母亲?!”
“我已经说过了,她不是我的母亲。”
她前世就看不惯严氏的行事作风,但一直也都是沈扶桑在跟她斗智斗勇。
而她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如今,明知自己当时受到伏击,与严氏或秦岩松脱不了干系,她再也无法做到继续委曲求全,换得家庭和睦。
可现在回想起来,即便是前世,和睦的一家子也是他们,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父亲没有将我昨晚的话听进去,那今日,我便再说一次,严氏做不成我的母亲,也无法成为父亲您的第二任妻子。一个庶出女,连做平妻的资格都没有,如何做得了正妻?”
秦岁欢这话说的平淡,但却直直的戳在严氏的心尖上。
她当即面露痛色,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