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碗,万辞看了看时间,准备回学校去刷两道题。
江修临正擦着手,余光留意到万辞要走,忽的叫住了她:“你等一下。”
万辞脚步一停。
她下意识看向了自己身上穿的棉袄和脚上的拖鞋,以为是让她把东西还回去,于是毫不犹豫地将它们都脱了下来。
江修临从厨房里出来,看到的就是万辞穿着单衣,脚上只套了双袜子,踮着脚,准备把阳台上的外套和裤子收下来。
他有些懵,赶紧上前把拖鞋推到她面前让万辞穿上,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啊,干嘛把衣服脱了?”
万辞被催着穿上了拖鞋,头也没回道:“我要回学校。”
江修临没听懂回学校和脱外套不穿鞋有什么关系,他提着新袄子走过来,从包装口袋里拽出一件崭新的黑色羽绒服:“你先把这个穿上。”
趁着万辞愣神的空档,他伸手夺下她手里半干的校服和裤子:“这都还没干呢,再晾两天吧,我这边阳台刚好朝阳,衣服干的也快,等回头直接给你送去。”
万辞看了眼少年手里的内裤,又看了看另一只手里的羽绒服,沉默了一下,伸手将内裤拿了回来,“不用了,在寝室晾也是一样的。”
江修临呆了一下,看到那条内裤后,他脸色不由得红了起来。
他刚刚在说什么脑残发言,人家姑娘家家的贴身衣物怎么能随随便便放在他这里?
江修临脸颊烧的厉害,手里的羽绒服被捏出几个深深的凹陷。
洗的时候倒没什么,这会儿万辞虚白着脸站他面前,还抓着那条内裤,江修临只觉得自己太过混蛋了。
他偏过头去,寻思着找个什么话题把这事揭过去。
碰巧,他注意到了沙发角落里的一堆几个小时前拎回来的包装袋。
于是江修临把手上的羽绒服又递了过去,还把万辞手上没干的衣服都折好放进了装羽绒服的袋子里。
“我帮你收拾,你先把这个穿上,怪冷的。”江修临一边整理一边说。
他动作很快,万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里的湿衣服就变成了羽绒服。
她低头,眉头还皱了一下,盯着那件新羽绒服看了一会儿,没穿。
江修临收拾完,又把角落里那一堆都提过来。
见万辞没穿袄子,他催促道:“怎么不穿啊?”
万辞:“这不是我的衣服。”
江修临说:“我知道,这是我给你买的。”
万辞歪了歪头,“给我买这做什么?”
江修临随口说:“补习费啦。”
万辞觉得不好,怎么也不愿穿。
江修临深吸一口气,无奈道:“这样,算你欠我的好不?等你回头工作了还我就是。”
见万辞还在犹豫,江修临忍不住了,“我不是在施舍你,也不是在同情你,可你大冷天的要是冻坏了,回头我怎么补习?你要是再感冒了,把我传染了,我该咋办?”
听到这话,万辞总算是有了点反应。
静默几秒后,她拿过沙发上的羽绒服穿好,规规矩矩站在原地,像是等待江修临验收似的。
少年这才挑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随后,他提着那些袋子以及万辞没干的衣服,准备换好鞋子后久走。
万辞冷漠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那些是要做什么?”
江修临忙着换鞋:“也是给你的。”
万辞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直接拒绝道:“我不要。”
江修临看过来,一脸无畏的模样:“放心,这是我自愿赠送的。”
万辞还是说:“我不要。”
江修临换好了鞋,两只手都拎着满满当当的袋子,“这点补习费压根就没什么好吧。”
身后忽然没了声音。
江修临回头一瞧,就看到万辞脱下了身上的羽绒服。
他一惊,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急道:“你做什么?”
万辞将衣服扔到沙发上,抬起脸来问他:“你是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来的猝不及防,以至于江修临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脚步都打了个趔趄。
他认真想了一会儿。
若说没有感觉是假的,可他们这个年纪,本身对很多东西就只有模糊的概念,喜欢这种事,深入来说,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万辞盯着他,缺血的脸庞苍白无力,眸光则是平静如水。
她也不确定喜欢是什么样的,只是忽然想起来同学们谣传的说法。
江修临的种种做法,让她想不到别的理由。
江修临思考完了,回答道:“不是,我对你没有他们口中的那种意思。”
万辞淡淡道:“我不想收你的东西。”
江修临捂了捂脸,过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