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修药剂占用那么多资源，研究到现在，连个苗头都没有！”
“要我说，这就是骗人的，否则他为什么不公布配方？”
“还有他女儿，从小就亲近愚人，肯定是春原授意的。”
“鞋匠杀人的事情板上钉钉，春原却总说证据不足，拿人好处了吧！”
“我们当初选他是为了过安稳日子，不是为了给愚人当狗！”
“下台！换人！”
不友好的言辞接连不断，他们像是商量好了，逐一列举着春原的“罪状”，这些声音基本都来自看台左半边，右半边的看台格外安静，一个发声的都没有。
哐哐几声，许书航使劲拍了拍桌子，场内再次安静下来。
“请大家冷静，理性讨论，”许书航说，“鞋匠杀害守夜人的方法还没有明确结论，但从他家里搜出一个打火机，机身上印着一只白狐，打火石用的火核碎片…”
“火核碎片？全基地只有夏家有这样的手艺吧？”
“一个愚人，怎么会有这种高级货？”
“这还不简单，肯定是偷来的。”
“万一是夏华赏给人家的呢？”
“你放屁！老夏那段时间压根不在基地！”
“骂谁呢！”
“骂你呢，你的屁臭味我在基地外都能闻到！”
“那就滚出去！少在基地指手画脚，天天不干活，白吃白喝的！”
“你再给老子说一句！无夏之年的时候，要不是我们在外面挡着，你们早被怪物扒了皮！”
场内再度乱成一团，两边看台的守夜人越吵越凶，眼看要打起来了。
“不要吵架，听我说，听我说！”许书航一下下拍桌子，可这次没有人理他。
混乱中，不知谁喊了一句：“来了来了！”
场内瞬间静了，刚才叫嚣的人纷纷闭嘴，乖乖坐在位置上。
没多久，执政官等一行人出现在场中央。
林正初推着春原走在最前面，轮椅在地面发出咔啦啦的声响。
春原左后方是苏承泽，他步履蹒跚，看上去苍老了不少，整个人像是缩小了一圈，晃晃悠悠的。
右后方是夏华，他虎背熊腰，走路都带着风，全身像钢板一般坚硬，腰间却挂着粉色小包，很是突兀。
春原一身墨黑，腿上盖着毛皮，手里把玩着三角形的生辰银币，银币在他手中打了个转后停下，有花纹的一角刚好指向沈骁。
或者说，是陈曦。
不知道为什么，沈骁感觉春原心情不错。
“说来听听吧，”春原声音平静，“这一次，你们又准备了哪些让我辞职的理由。”
沈骁眼前突然模糊，一阵天旋地转后，他重新回到现实。
“看到了？”陈曦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没等沈骁回答就继续说，“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吗？”
沈骁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春原一直在改善愚人的处境，好不容易有了点效果，”陈曦说，“结果呢，你爹先杀了守夜人，把基地搅得一团糟，守夜人以为遇到克星，一个个如临大敌，都快把我家门槛踩破了，刚消停几天，你又拿着大喇叭满世界喊：‘我才是L2011，我藏在执政官家里，执政官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供祖宗都没这么上心’，十一，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英雄？”她讥笑一声，“真是亲爷俩，捣乱的功夫都能遗传，绝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实验品，反而没人再敢要你命，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沈骁摇头。
“这下好了，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要是春原哪天从执政官位置下来了，我看你们愚人怎么活。”
沈骁还对那些守夜人的话耿耿于怀：“我父亲的打火机不是偷来的，是…”
“我对打火机没兴趣，那样的打火机，夏家一抓一大把，光是老夏丢掉的都能绕着基地摆一圈…等等，我在这和你浪费什么时间，”陈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说正事，春原应该给你提过，我也在参与苦修的实验，他说你存在失控的风险，所以从今天起，你正式由我接手，在风险排除前，不许离开这个屋子。”
“我…我去给林先生说一下。”沈骁低着头说，他不敢看陈曦，唯恐想跑的心思被发现。
“还要走？你是不是没搞明白状况？”陈曦冷冷地说，“能不能有点作为实验品的自觉？”
沈骁故作镇定，“我的东西还在房间，我去拿过来。”他转身要溜，结果脚还没抬起来，身体已经动不了了。
又是这样！沈骁不甘地想。
背后，陈曦的声音一点点靠近，“我，允许你走了吗？”
事实证明，晨曦夫人真的很古怪！
她的屋里有好几道暗门，每一个门打开都是一个小黑屋，有的堆满了草稿纸，有的放着干花，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