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说,“十一,现在你都知道了,有什么打算?”
沈骁没说话。
“早给你说了,弱者是无法改变命运的,有的真相不知道可能更好,但这对你不公平,”陈曦说,“好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该面对的总得面对,去找春原吧,他应该等你很久了。”
时隔多日,沈骁再次来到春原的房间。
春原依然在埋头处理文件,林正初不知道藏在哪里,看似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但沈骁知道,很多东西都变了。
父亲的真相如一盆冷水,把他彻底浇醒。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春原先生,这个还给你。”沈骁把通行证放在春原手边。
春原放下手头的工作,“回来了?”
“您一点都不惊讶我有通行证。”沈骁问。
“我该惊讶吗?”春原反问。
“我和晨曦夫人说的每句话,您都知道。”
“嗯。”
“还有和林先生的谈话,您也知道。”
“嗯。”
“我家的店铺,订单,图纸…您全知道。”
“嗯。”
“我父母…您一开始就知道。”
“嗯。”
“…您早知道我会回来,因为守夜人都想要我的命,我家的店被人占了,我信任的林先生欺骗我,我在基地无依无靠,您做的一切,都是希望我能留下,至于是春家还是儿童庇护所,并没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您的地盘,我既是实验样本,也是准备好的替罪羊,一旦有需要,您就会把我推出去,让鞋匠的儿子承担一切。”
“我没有把握你会回来,”春原指了指通行证,“或者说,我刚得知你会回来。十一,既然你知道我在利用你,为什么不走?洞穴基地条件差了点,但普通人会过的更自在,我甚至连通行证都给你准备好了,还特意找了个春来容易发现的地方。”
“因为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沈骁说,“您如果想利用我,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关起来?为什么当初会用自己的血液救我的命?您可是守夜人,是高高在上的执政官啊!怎么会为了不认识的愚人小孩做到这种程度?”
春原脸色一沉,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你为什么会知道苦修的配方?陈曦不可能告诉你,我也没有说过。”
“医者之手不沾无辜之血,无奈前路漫漫,只得亏负所爱之人。若我之鲜血可换人未来,即便身亡命殒,也算不枉医者之名。”沈骁说,“这是您救我那天亲手写下的,用鲜血换人未来,难道不是吗?”
“唉,陈曦真是给你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啊,”春原揉了揉太阳穴,“是,我承认,守夜人的血液确实是苦修的成分之一,我也确实用自己的血液救了你,但…”他欲言又止,最后摆摆手,“也罢,无所谓了,你这么理解不算错,但这不是你回来的原因吧?”
“我想给我父亲报仇。”
“嗯,这才是合情合理的原因,”春原点点头,他拿出一把匕首,刀柄向外递给沈骁,“我给你这个机会,仅此一次。”
沈骁接过匕首,盯着刀尖看了好久。
“放心,小林不会跳出来阻止你,他以为我还在陈曦的房间里,这会儿正在外面打听给你父亲带原材料的人,压根没发现我的夜幕一直开着。”
沈骁把匕首轻轻放在桌上,说:“父亲为了保护母亲杀了人,那个人应该是我的仇人,但他死了。绞死我父母的是守夜人,但基地守夜人那么多,他们都是我的仇人吗?我不知道。”
春原不动声色。
“晨曦夫人告诉我,弱者是无法改变命运的,我觉得她说得对,如果我能再厉害一点,或许就能保护母亲不被欺负,父亲也不会杀人,一切都不会发生,”沈骁说,“但我太弱了,别说保护家人,现在的我如果离开春家,连活下去都是问题,活不下去的人没资格谈报仇,所以春原先生,我知道您在利用我,但我只能回来,因为我不想再当弱者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接受苦修实验了吗?”
“晨曦夫人说,实验失败…不,没有意义了。”
“苦修实验在守夜人身上失败了,但在你身上还没有,你的反馈非常优秀,远超出我的预期。”春原说,“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排斥成为殉道者?”
“我总觉得,成为殉道者是在背叛父母,是故意忘记他们是被什么害死的。”
“你不想继续当弱者,但你拒绝成为殉道者,这很矛盾。”
“春原先生,殉道者就一定不是弱者了吗?”
“说说看你的想法?”
“晨曦夫人说过,很多守夜人之所以会被轻易打败,就是他们太过于依赖自己的能力,但您不是这样的人,”沈骁说,“我希望您能指导我,教我一些除了异能之外的事情。”
“你凭什么觉得我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