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头鹰,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别这么折腾,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多难啊,”驯鹿于心不忍,“和我回去吧,好不好?”
“告诉白熊,三个条件我都答应。”江莱一把夺过信封,“还有,以后不要再派人跟踪我,除非你们再不想见到那个人。”
驯鹿早就预料到这一幕,心想白熊真是太了解她了,每句话都能掐在她七寸上。
“唉,你说你这是何苦。”驯鹿抬起手想摸摸江莱的头,却被她躲开。
“也包括你,驯鹿。”
“......”
“有个问题我一直没想明白,”江莱说,“为什么惊蛰也可以和猎隼队长眼神交流?”
“什么!”驯鹿大吃一惊,蹲下身想翻大狗的眼皮,“哎呀惊蛰你跑什么啊,过来过来,让驯鹿叔叔检查一下眼睛。”
惊蛰连连后退:江莱!救我!
“我就不该指望你会知道答案…”江莱挡住驯鹿,把信封揣进怀里,“走了,赶时间。”
“等一下等一下!难得见面,急什么啊!你新药剂叫什么名字?”驯鹿说,“告诉我一下,我回去好登记。”
“不灭。”
“...怎么起这么个名字,安宁多好听,”驯鹿先是撇撇嘴,然后有些担忧地问,“不灭,副作用大吗?”
“死不了。”
“...小猫头鹰,你要好好活着,听见了吗!”
江莱什么也没说,转瞬就消失在驯鹿眼前。
“这一个个的都不好好听人说话,简直要我老命啊,得了,也算任务完成,回去了回去了。”驯鹿压上帽子,又多看了一眼江莱消失的地方,“多好的姑娘,白熊,你真是造孽啊。”
惊蛰趴在江莱身边,心慌的不行——江莱已经一小时没说话了,她坐在花田里的树桩旁,眼睛直勾勾盯着飞刀,好长时间才眨一次,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狗觉得周围气压低到可怕,温度都好像低了几度,它偷瞄着主人,一口大气不敢出。
很快到了正午,太阳悬在头顶上,带来一天里为数不多的温暖。
惊蛰被晒得暖和,困意随之袭来,它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也快黏在一起。
突然一阵风,吹的江莱一个激灵,这才从思考中挣出来,她有些恍惚,“都这个时候了啊...”
惊蛰听到江莱的声音马上来了精神,它讨好的摇了摇尾巴。
江莱笑得很疲惫,她把身体往下滑了滑,靠在大狗身上。
“惊蛰,前面就是曙光基地,林正初就在里面。”
“三大基地成立这么多年,我终于拿到人生中第一张ID卡,却不是因为我有了能见光的身份,而是因为我要刺杀林正初。”
“刚才拿到ID卡,我就在想,如果我不复仇,是不是就可以过上普通人的日子,但后来我又想,如果我不杀那些人,我爸答应吗,夏桃答应吗,这些年为了保护我而死去的人,他们答应吗。”
“所以,林正初非死不可。”
“我现在能看到曙光的路,也有ID卡,猎隼对我来说没用了,杀林正初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带上他们,他们那么弱,万一死了怎么办。”
“可我如果不带他们,他们也会死,白熊向来说到做到,我玩不过他。”
“惊蛰,我不想再看到更多的人死在我面前了。”
“惊蛰,你说我怎么办。”
大狗用爪子按了按江莱的飞刀:我讨厌沈骁,但他说不定能帮你。
“沈骁...”江莱苦笑一声,“你知道我昨晚对他做了什么吗?”
惊蛰回想半天: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给他下药,早该习惯了吧?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过分的事?
“惊蛰,你不懂,”江莱缓缓起身,抬头望着山坡上的大树,“我如果是沈骁,恐怕现在想杀人的心都有。”
沈骁出现在树下,他满头是汗,扶着膝盖不住的喘气,看上去是少见的狼狈,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但他一刻未停歇,大步走下坡道,咬牙切齿的说:“江莱,你可让我好找啊!”
*
连着几次被同一个人以同样的方法撂倒,这在沈骁三十年的人生里,尚属首次。
江莱留下火核逃跑后,沈骁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甚至打开了“灵感·夜幕”,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却没能发现江莱的哪怕一丁点踪迹。
事实证明,如果她想逃,那他根本找不到。
三维地图空荡荡的,就和沈骁此刻的心一样。
昨晚在花田,沈骁几乎确定江莱就是春来,他原本是有一肚子问题想问的。
你这些年去哪儿了?
怎么不联系我?
为何要谎称是洞穴基地的人?
没有觉醒异能吗?
腰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