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
类于信鸽发出的声音中,夹杂着其独特的韵律,乍一听,就像是谁家鸽子在发声,但了解其中门道的人轻易就能听出个中的差别,就像此刻躺在房间内的百灵,她便是能轻易听出个中意思的人之一。
听到这个声音,百灵脸上的欣喜之色一闪而过,很快便拉下脸来,收拾了情绪,侧过身子,索性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脑袋,那声音的主人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继续在屋外叫着,约莫持续了六七声后。
百灵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推开了窗门,一条黑影从窗外一闪而入,顺手帮百灵将窗户关上,人如灵猫一般,站在了百灵身后,伸出双手,缠住面前女子的柳腰儿,贪婪的呼吸着女子的发香。
粗重的鼻息让女子很是不适,摆脱了身后男人的束缚,负气一般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你不是要娶大家闺秀嘛,好歹是个官家女子,跟我一个江湖女子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夜半闯入女子闺房,这便是你们官家儿郎的做派吗?”
女人都已经开了窗,现在还说这些话,他又怎会不知她的心意,当下陪着笑脸,捧住女子的双手,“那不都是家中母亲大人的意思吗?我什么样的心思,百灵你还不懂吗?我钱通何时说过这样的人?”
“自始至终,我所爱的不都是你一个人吗?”
百灵被她的说得心间一暖,破涕为笑,脸上洋溢着幸福,“你应该也知道了,雏凤归来,从今以后,我们雏凤司也就不再是一个没有根的江湖组织了,要不了多久,雏凤司就能真正回归朝廷,我也能获得官身。”
“到那时,你母亲可就无法阻止我们在一起了,她想要的,我可是都达到了。怎么样?高不高兴?”
钱通脸色微微一变,只是陷入对未来美好憧憬的女子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已经确定了吗?还是说只是你自己的猜测?”
“倒不是我自己的猜测,而是必然的结果,月家的后人,本身就是权利巅峰的一种象征,如今她归来以后,无论将来作何打算,肯定是要借助朝中力量的,如此一来,雏凤司即便无法恢复到巅峰时候的地位,获得朝廷的官方正统承认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样吗?”
百灵愣了一下,“怎么?阿郎,你似乎不开心?”
“哪有,我很开心,照你这样说,要不了多久,我不就能够迎娶你了吗?到时候,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们两个,我要你给我生下一窝大胖小子。”
百灵脸蛋儿一红,顺从的爬上了床,嘴上却骂了一句想得美。
钱家也不是什么大家族,家中倒是确实称得上书香传家,六代都是读书人,正好他父亲这一代,有了官身,在朝廷中,也不是什么大官,在这帝城中,几乎是最小的那一批,但那也是官身,除了那些个稍有势力的家族外。
一般的江湖武夫,还真不愿意招惹这类人,百鸟组织在江湖中的地位颇高,可百鸟不是百灵的百鸟,她在其中也只是一个下属,正如钱母所说,他家儿子好歹也是帝城官差,其父更是正儿八经的官身,将来娶媳妇,怎么也得是门当户对之人。
不可能迎娶她这样一个江湖女子。
也正是因为钱母的这句话,才有了百灵对于官身的渴望,你永远无法想象一个女子对能光明正大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的执念,在这之前,受限于百灵组织的特性,她近乎绝望,可在月轻歌到来之后,让她重新看到了希望。
可她筹备了很多东西,唯独忘却了人心,情话代表不了爱情。
钱通也从未想过将她迎娶回家,否则,以他钱家的地位,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只要他坚持,钱母还真能逆了他的意思不成?况且,百灵也是正经江湖女子,可不是那风月之地的风尘姑娘。
这一晚,百灵对他说的话,让他的心没由来的乱了起来,说起来,要是雏凤司真的被朝廷所承认,那么即便是他爹,在雏凤司百灵面前,也得低头问好,地位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到那时候,别说他没有负百灵的勇气,就是他一大家子,都没有这个勇气。
以至于钱通心神不属,草草了事之后离开了百灵这里,女人还在床上畅想着未来,男人却已经连夜赶往了家中,他现在就迫切的想要知道,这雏凤司重归朝廷的概率有多大,究竟是百灵的猜想,还是确有其事。
月黑风高,当他拐过墙角的时候,一条黑影拦在了前方。
“哟,这位兄台好雅兴,深夜时分,能从白龙斋出来的人,都有些独特的手段,不知道兄台的手段是什么?”调侃的声音,似乎来自一个年轻人,至少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借着光晕,钱通看清了面前之人。
一个身着朱红色长袍的男人,身上并无朝廷印记。
“不想死就闪开,老子今天有紧要事,没心情与你耍嘴皮子。”
“啧啧啧,钱大人的儿子官威可是比老子还要大上一些啊,我记得白天的时候,见着钱大人,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