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的女子抬头,看了温溪迟一眼。
张宋氏眉开眼笑,便要过来拉住温溪迟的手,她想躲没躲过,硬是被拽进了院子里。
原书里温溪迟也有戏份,不过不是什么好人,而是喜欢男主而不得的女配。
虽然不理解出身高门的女主为什么对一个秀才都考不上的男主求而不得,还屡次为难女主,但张宋氏显然很喜欢她。
也可以说,是喜欢定国公府,喜欢她的钱与权势。
温溪迟自从进入院中便一直在打量着女主,张宋氏察觉到女主的目光,在路过时当即踹了一脚木盆:
“没个眼力见,来贵客了,还不去倒茶!”
木盆里的水溅到他的脸上,下一刻温溪迟看到他将衣服放下,擦了下脸,然后猛然站起身来。
温溪迟平视只能看到他过于平坦的胸,于是只能抬头,抬头,再抬头。
她的脖子几乎仰起了九十度。
她温溪迟问系统:“这位娇妻...是不是太高了些?”
“...其实仔细看看,也没有吧。”
系统显然也有些不敢确定,但还是硬着头皮劝解:“武...武将出身嘛,高一些也正常。”
温溪迟被劝住,她缓缓打量这位违命侯家的庶出二小姐薛观玉,只觉得她清冷之姿卓然,连面上沾着洗衣水的样子都很好看,只是......
眼神有点太瘆人了些......
温溪迟一时看呆了,只能将一切归咎于武将之后的出身上,她长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却被张宋氏打断:
“看什么看,你那是什么眼神,想造反啊!”
薛珩冷冷的撇了一眼张宋氏,好看的薄唇抿着,一言不发出了院子,想来是去倒茶了。
张宋氏拉着温溪迟的手进了屋,坐在了屏风后的椅子上。她显然极喜欢温溪迟,不住的打量着温溪迟的衣裳穿戴,和那张因病容而略显苍白的脸。
“你这孩子有孝心,不像我家那蠢笨的媳妇。”张宋氏笑着将盘中的果子塞入温溪迟的手中:
“哎呀,当时满京贵女都看我家得势,抢着要嫁给贵儿......”
温溪迟:不信。
系统憋笑。
“......我单单看中了你!多好的姑娘啊。”张宋氏结束吹嘘的长偏大论:“温姑娘的家世性情,可甩出那薛观玉三条街去,平日我都不让他出门一步,省的丢了我们张家的脸。”
温溪迟无奈的陪着笑,连附和都显得无力,这么坐了一会儿,只见薛珩端了茶盘来,放在了桌上。
薛珩神色依旧平静,不论张宋氏出言有多难听都逆来顺受,温溪迟看着他漂亮的眉眼不禁替她惋惜,和系统吐槽道:
“女主这么漂亮,配个普信男和这么个恶婆婆,真是可惜。”
可张宋氏全然不这么想,她猛的一拍桌子,找茬道:“倒茶啊!等着我来倒呢吗?”
薛珩提壶倒茶。他的手掌不似女儿家一般纤细白嫩,骨节分明,指腹处还有些薄茧,但瑕不掩瑜,是一张和主人一样漂亮的手。
温溪迟升起一股对美人的怜惜之情,此刻瞧着薛珩哪里都顺眼,下意识的抬手去接他递过来的茶盏,却未留意杯壁滚烫,一个没拿住,茶盏摔碎在了地上。
这又被张宋氏归咎于是薛珩的错处,她说话愈发难听:
“你在摔谁!你们违命侯府出来的能是什么好女儿!违命违命,你们连圣意都敢违抗,还有脸给婆母脸子瞧!”
这话说的太难听,无异于对子骂父,温溪迟眉头皱起,正要帮忙辩驳,却见正在捡碎片的薛珩脸上已有怒容。
薛珩眉头皱的紧,将碎瓷扔在茶盘里,阳春三月,他的眼里却如覆冰雪。
温溪迟几乎以为他要勃然大怒,可他只是盯了张宋氏几秒,然后将盛着碎瓷的茶盘端起来,走了。
张宋氏被那眼神镇住,一时没有拦下他,等到人都走远了才缓过神来,抚着前胸顺气:
“你看看!他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婆母?若不是陛下,他们违命侯府的姑娘就是倒贴钱我也不会要!”
温溪迟心头也升起怒火,她如坐针毡,不愿和这个老妇人多说一句话。
系统有些讪讪:“别生气嘛......”
温溪迟气这个时代与君主,薛二小姐的父兄在黄狼关立下战功,三次逼退边境哈尔达干人,凌绝山下埋的都是为国赴死的忠骨。
可薛家因战功赫赫而被朝廷忌惮,仅因一次迫不得已的阵前改令,便给忠臣赐上“违命”二字以示不满与打压,更让老侯爷唯一的女儿入张家受婆母与夫君的刁难。
温溪迟深吸一口气,用最后的毅力维持住教养,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老夫人,我想去看看阿贵哥。”
谩骂声被打断,张宋氏张了张嘴,面对温溪迟时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