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你觉得外面那人是何来头竟能上得了珍馐阁三楼？”
被唤“皇叔”那人懒懒抬眸，“怎么，你叫本王出来就是为了讨论他人来头的？”那人声音低沉喑哑，不怒自威。
问这话的人“嘿嘿”一笑，“那个……皇叔，吃饭，快吃饭。我这好不容易抢到了珍馐阁的位子。”
包厢里一共五人，除了正中间那个人之外，还有三男一女谈笑正欢。
旷逝陵坐着有些闷，便起了身。
“皇叔，怎么了吗？”那女子抬头，惹得其余三人也纷纷抬头。细看之下，那三人眉眼间竟有些许相似。
旷逝陵摆了摆手，“本王去找一下管事。”
那女子了然点头，皇叔这是为今年秋猎做准备呢。
旷逝陵抬手推开门，一道身影蓦然撞进他眼底。
那身影着一袭黑衣，脊背挺直，衣服束腰处勾勒出那纤细的腰线，脑后是一条利索的马尾，周遭还留了几许碎发，一束光从窗户缝隙中穿过打在她脸上，使她整张脸笼上一层光，显得她的脸泛着光。
竞扇公子？！
她怎么会在这里？！
旷逝陵很快便稳住心神，大步走至她身边，一撩衣袍施然坐下：
“还真是巧。”
曲清傲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坐下而且还是旷逝陵，她眼中闪过些许错愕，那微微吃惊的动作惹得旷逝陵一阵难耐。
“不知乾蕴王到来，在下失礼了。”曲清傲适才看清他身后的包厢门还虚掩，便端起酒杯试图遮挡下半张脸。
旷逝陵见她拿起酒杯迟迟没有下嘴，便心下了然，起身几步将门仔细关好，回来坐下，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珍馐阁是会隐的？”那语气虽是疑问，可却是已陈述语调说出来的，似是笃信了一般。
曲清傲没料到他会猜出而且还如此直奔主题，她拿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酒液险些洒出几滴，她放下酒杯，拿出一方手帕细细擦拭一番，抬眸：“是。”
旷逝陵一脸“果然如此”，“我是来谈合作的。”
“嗯？”
“过一阵子也就是十月中旬，依照惯例是要进行秋猎的，本王是想着秋猎时用珍馐阁的饭菜用作午膳，你看如何？”旷逝陵手肘抵着桌子，小臂悬空露出一截蜜色肌肤，遒劲有力的肌肉线条湮没在衣袖里，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音，那声音一下下的，敲进了曲清傲的心里。
曲清傲点点头，“成，那你看这钱是什么时候结。”
旷逝陵敲桌子的手顿住了，硬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而且还一开口就提钱。
“钱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
“那是自然，任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吧。”她回答的理所当然。
旷逝陵嘴角抽了抽，“行，那就一顿‘流水宴’，按着之前的价格翻一番。”
流水宴，挺好解释的，就是珍馐阁菜单上的所有东西。当时曲清傲取名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随口起了个名，就一直用到了今日。
曲清傲爽快答应，有钱谁不赚啊？
她从腰间粗鲁地扯下一块玉佩，“你把这个交给新来的管事亦姚，告诉她提前准备一下‘流水宴’就行。”
旷逝陵点点头，拿着玉佩下了楼。
－
大堂
亦姚正趴在台子上，算着今日进的账。
“亦姚是吗。”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惊得她一下子坐直了，回头看向来人。
旷逝陵手握曲清傲的玉佩，上面好像还残留着少女手上的余温。玉佩洁白剔透，好像少女那瓷白的小手。
他只是将玉佩在亦姚面前一晃，并未给她：“你家主子说提前准备一下‘流水宴’。”
他难得这么和别人说过话。
看在这是她的人份上。
亦姚本来还有些昏昏欲睡，这一下子给她整清醒了：“主上来了？！”她摸了摸头上的珠钗，确认没有任何瑕疵才起身准备上楼。她左脚已经要踏上去了，突然她回头道：“我知道了，会提前准备的。”这才“噔噔噔”踩着木质楼梯两步一级上了楼。
“小姐，咱不去找亦姚吗？”双玉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迷茫。
曲清傲悠然擦嘴，“亦姚如果看见我的玉佩定会上来寻我的。”
话音刚落，就见一人影跌跌撞撞跑上来直奔曲清傲而来。
曲清傲挑眉看向双玉，你看，我没说错吧？
双玉嘴角抽了抽，看向亦姚，“你慢点，别摔了。”
亦姚急忙刹住，冲着曲清傲轻轻一礼，声音低若蚊蚋，“主上。”
曲清傲挥手让她过来，示意她坐下，“我刚刚去了一趟珠玉楼，意思是让你和曲远搭上。”她啜了口茶，压低了嗓音，“你若反感，那我便换珠玉楼那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