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场区的人是主办方安排的结队次序,是个大众眼熟的男艺人,他视帝在手资历颇深,与她明显不是一个level。
二人见面皆是一愣。
“小魏,这会儿怎么是你?不是任嫣吗?”
“我经纪人安排的。”魏妤行低声道,她并没什么走红毯的经验。
视帝显然有些无措,他扭头看向候场区,霎时明白一切,任嫣与陆昭仪这是为出场次序掐起来了。
她顺着视帝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停着对家公司欢艺首捧大花,影后陆昭仪的豪车。
陆影后车窗打了半截,遥遥望着这边,目光落在魏妤行身上瞬时,眉头一蹙又将窗升上,似乎不准备下车。
魏妤行借到的礼服肩带很细,几乎是一点风也挡不住。
她双手在身侧紧握手包,明白过来后垂首深呼吸,鼻尖通红。
任嫣这个颠婆!
为了与陆昭仪抢压轴,竟然拿她出来当炮灰。
主办方的工作人员也看出端倪,赶忙从后场绕出来,询问情况。
“兴许是弄错了吧,麻烦你们谁去催一催任姐,不行我先进去。”魏妤行双眸明亮,面色纹丝不动,歉笑着圆场。
视帝勉强点头,没人忍心为难这样的示弱。
魏妤行正想着走为上策……
手包里的电话响了,她避开目光拿出来,以为是张惠有什么事。
按开屏幕,却闪着任嫣二字。
只有短短一行。
“劝他和你一起走。”
“……”
魏妤行将手机塞回去,抬眸瞧瞧视帝,人家显然也面带不悦,这怎么好让她劝,可要是不按任嫣说的办,又要扯什么头花。
时间逐渐流逝,主办方似乎与两位大花皆交涉失败,陷入僵持。
阵雨又有复燃之趋势,附近的员工通道忽然驶来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车牌是干净的五个0。
蛰伏在黑夜中的场外记者霎时骚动起来,纷纷对转炮口朝那辆车凑近,但很快被十数名安保拦下。
魏妤行的注意力被这难以掩盖的骚动拉去,她逆着冷调聚光灯将视线投去。
只瞧见层层叠叠的工作人员,戴着对讲机白手套,撑伞开门,呈一字排开正襟侍候,像是迎接某个不得了的人物。
整个外场氛围都忽然变得混杂。
视线尽头。
一抹颀长的身影被雨伞遮盖,从车里走出来。
纤尘不染的西服轮廓清晰而挺括,勾勒出幅吸睛的宽肩窄腰,浑身上下,一举一动皆透着矜贵气质,非礼勿近。
贺怀顷对媒体微微颔首,透过透明伞面,穿过人潮罅隙,忽的与不远处那抹亮色对上。
面孔熟悉而又陌生。
是贺怀顷。
新闻里最近才归国的顶豪继承人,他们共同的金主。
视线交错一瞬,魏妤行率先收回目光。
她捏了捏手包,抿唇对视帝说道:“前辈,那我先进去了。”
至于任嫣要怎么抢压轴,随便吧。
魏妤行签名完毕,被侍者引入场内安排到了一处靠后的座位。
手包里不断穿出信息来讯,她都没看。
舞台上方,主持人在念祝词,但任嫣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在前排。
不多时,魏妤行果真看见有两个工作人员朝她过来,面带拘谨凑近说道:“魏小姐,贺总想请您喝杯咖啡。”
“嗯,带我去吧。”她起身,点头披上场内为嘉宾准备的毛毯。
这一面,相差了五年,早晚也是要见的。
穿过狭长走廊,登进电梯,来到了位于二楼的看台,前方传来几位中年男女倩笑的声音。
魏妤行被带至门外,工作人员上前打开门,朝众人簇拥中心的贺老板说道:“人来了,各位先请吧。”
闻言,屋子里端着酒杯的各位老板接踵离开,与魏妤行擦肩而过,不少探究的视线落在她低垂的下巴尖。
兴许以为她是来给金主做金丝雀的吧?
魏妤行走进了这间屋子。
鞋上仍有水渍,从后跟滑落,落在浅色地毯,留下一圈水痕。
“好久不见。”
魏妤行深呼吸,平视前方。
贺怀顷双腿交叠端坐在沙发里,身影笔挺,触及她时目光幽深。
五年过去,他的面孔变化不大,皮肤晒黑了些,更显得眉宇冷峻。漆黑的双眼,神色略显淡漠,削薄的嘴唇微抿,一如五年前飞往美国前在机场里望着她。
克制而又饱含复杂的审视。
“好久不见。”贺怀顷说。
“坐吧。”他抬起指尖,点了点身旁的空位。
“前些时候,我回C城与刘姨见过一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