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张工部被劫杀后,随从之人各自作鸟兽散。其中有几人逃至关城中,他们为了取些赏银向臬司邓顺报告了张工部被劫杀之事。
陈文平听那几个随人说山贼自称“九莲花”便觉察到这几人中必有九莲山少林寺之人,于是陈文平将心中所想报给邓顺,邓顺听后随即发兵,前往青云岭。
大军来至青云岭时,众兄弟早已离去,陈文平下马查看,发现有数条车辙印向山后延伸,陈文平遂请邓顺带兵沿车辙印搜捕,果然没走出几里路便发现了被劫的车马。官军纷纷长刀出鞘,悄悄朝马车包围上来,待到走近时才发现,原来车上早已空无一人,车内之物也都不见踪影。
陈文平说:“这大山之内交通不便,马车赶到此处便不再前行,我看贼人必是在附近有落脚之地。”
邓顺遂下令全军搜山,那乱石山本就不大,官军没费多少气力便找到了灵王庙所在。陈文平见山中草木茂盛,唯有一条小路直通山顶,想必山上便是贼巢,于是陈文平亲带兵马上山,妄图将九莲山和尚斩尽杀绝。
若放到寻常时候,蔡德忠都会安排两人为暗哨,看守上山之路,若是发现有人上山便可及时通报,偏偏今日去劫那张工部,所有兄弟都参与其中,未安排人手看管路面。陈文平遂捡了个便宜,没费吹灰之力便上得山来。此时众兄弟仍在白鹤洞中,全然不知洞外之事。
陈文平杀上山来,只见一座荒败庙宇立于山顶上,他率军进入山门,在大殿内发现木桌木椅并生活起居用品,陈文平料定此处必是匪巢。
士卒四下搜查,发现一洞穴,洞中幽暗深邃,士卒报知陈文平,陈文平不敢入,遂在洞外大喊道:“洞内之人听着,我等是朝廷军马,已将尔等团团围住,识相的便快快放下手中刀兵出洞投降,否则大军入内,叫尔等身首异处。”
那山洞口小肚大,洞口所言在洞内听得格外真切。
众兄弟面面相觑,吴天成道:“想必那官军定是邓顺,兄弟们,此乃天赐良机,我等冲杀出去,割了那邓顺的狗头!”
胡德帝跃跃欲试地说:“吴兄弟说的没错,今日便是报仇雪恨之时,兄弟们,随我出洞迎敌。”说完便欲与吴天成寻阶而上。
蔡德忠、陈近南两人分别将他们扯住,陈近南道:“不知官军多少人马,不可善动,不要因一时的冲动枉费了性命!”
蔡德忠也上前劝解道:“陈大哥所言极是,我等不知官军来了多少人马,若是携带鸟枪火铳而来,我等必不是对手!”
胡德帝说:“那要怎样,莫不是在这洞里等着他们闯进来不成?”
“我等由后洞出,绕回山顶,看看他们有多少人马,再做定夺!”陈近南冷静地说。
陈近南身为大哥,此话又十分在理,众兄弟也就无人反驳,均依陈近南之言,轻手轻脚地从乱石山后洞退出,再由山后绕至山顶。
众人躲在草木丛中观瞧,见官军不下二三百人,皆披甲戴盔,长刀出鞘,弩箭在弦,将灵王庙团团围住,其中有三四十兵卒,手持鸟枪列阵洞前,只等洞中有人出,便点火齐发,下山路上亦有大批军士看守。
此情景看得胡德帝等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阵后怕,若是刚刚冒然出洞,那必被这数十鸟枪打成网筛。
众兄弟不敢耽搁,顺原路退下山去。陈近南带领众兄弟以碎石泥土封堵山下洞口后,急急向东而逃。
邓顺在山下等的不耐烦,遂跨马上山,来至山顶,见陈文平率大军在洞外喊话,怒而斥之曰:“你等还在这里做甚,还不速速进到洞中,将那些叛党捉拿归案。”
陈文平上前道:“大人,此洞深邃,小人怕那些乱党狗急跳墙与我等绝死而战。他们被困洞中难以出逃,我等不必进洞,只需在洞口放火,以烟雾熏之,他们若逃出来我等鸟枪齐发,他们若不逃出来,那必将熏死洞中。”
邓顺大笑道:“此计甚妙,不费我一兵一卒便可将乱党除尽,速去放火,依计而行。”
陈文平遂率官军洞口放火,刹那间黑烟滚滚,陈文平命人一边放火一边扇烟,烧了半日有余。又待多时,烟气散尽后,官军方点燃火把一拥而入,此时洞中早已是人去楼空,哪里还能看到众英雄的影子。
陈文平搜寻不得,便出洞向邓顺复命道:“恭喜大人,依小人看,那些乱党都已死在了洞内。”
邓顺问:“尸首在何处?”
“大人,小人猜想那洞中黑暗,且无出路,我等放烟之后这些乱党慌不择路,尸首应都已掉到乱石之中了。”
“哦?你怎知他们必在洞内?”邓顺问。
陈文平胸有成竹地说:“大人,我等一路追来,那车辙印,马匹都在附近,唯独车内金银不见,所以小人断定这群乱党不曾走远,山中无人则必在洞内,且小人在洞内发现不少生活用具,还有一白色大旗,上书白鹤洞三字,此洞必是那乱党藏身之处,且此洞并无出口,如今遍寻不得,除死于乱石之下外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