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姜怡然?”
温和的嗓音响起,一个人站在大殿拱门边,他穿了一袭带有银丝暗纹的月白长袍,身材魁伟,样貌精致。
除去如僵尸一般不协调的走路姿势,如死人一般的带着诡秘笑容的灰白面庞。
也算是个…人吧?
不过更像是个被纸片塑形的人。
难怪在小说被称为纸片人。
姜唯心想,面上带着笑意,点点头,跟了过去。
“来跟边,跟紧我,别丢了。”
“ 哦…好的,谢谢。”
姜唯三步并作两步,紧跟着纸片人身侧,刚跨过正殿的门槛时,巨大的冲击力袭来,宛如一一阵飓风呼啸而来,掀起她的裙摆,掀起红色的波澜。
无形的压力向着四处扩散波及,姜唯只觉四躯剧痛,难以呼吸,耳鸣刺痛,接着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涌。
她似一张废纸,被风一吹,滚了几个圈,直至陷入了雪地之中。
在一片寂静雪地中,只有众人疼痛难捱的呻.吟声,和深浅不一的喘息声。
“铃铃铃——”
和乐殿传来清脆的铃铛声,一人抱剑缓缓走,他穿着一袭粗布青衣,全身不点装饰,表情淡然,不见波澜。
他僵硬望着匍匐在雪地中的一片人,将手抵至他苍白的唇瓣,做嘘声状。
“安静,神明大人在入眠。”
“咳咳!仙侍大人…”有人踉跄起身,手指姜唯,一脸惊恐欲想解释,谁是罪魁祸首。
“是她,是她…”
青衣仙使淡然瞥一眼昏迷状态的姜唯并没有理会,只是重复一声。
“嘘,安静。”
剑青衣仙使不追究什么,那人叹了一口气,行礼感谢。
“多谢仙使大人…”
感谢的话还未说完,剑光之间,刚才说话的人轰然倒在雪地,流下一滩血水,就没有气息。
“安静。”
至此,一切声音都被抹去,只剩无边的寂静。
待青衣仙侍走后许久,姜唯才昏昏沉沉醒来,就见周围人围成一个圈将她困入其中,或冷漠,或不屑,或气愤地注视着她。
“怎…怎么了?”姜唯疑惑。
没人回答姜唯的问题,都带着戒备左右环顾一圈,见无视发生后,众人纷纷开口,怒怼姜唯。
“你…你有病啊,找死也不要带上我们啊。”
“好强,你们看到仙侍从哪里出来的吗?”
“你的师门长老或者族人家长没有交代一切都要小心谨慎吗?连进入和乐殿都敢说话,你是来送死吧!”
听到其他人说起承安山的禁忌点,姜唯一脸无措,想着自己拖累了他人,她一脸羞愧难当,当即诚恳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她实在太得意忘形了。
姜唯自以为和周明旭他们再无瓜葛,在自己在进承安山前白嫖了一些灵石和武器。
谁知别人根本不想让她活着出来,自然也没有交代在承安山的注意事项。
姜唯举起刻有姜府标志的清光剑,转手坑上来姜怡然。
“我叫姜怡然。因在承安山,我现在没有多余的东西拿来赔礼,下山之后,大家可来莞城姜府,报我名号,说明缘由,是来自承安山的,定有厚礼奉上。”
都是背靠家族长大的,大多数的人都不亏几个灵石,只是想要个态度,便婉拒说:“这倒不用…”
就见姜唯抱拳施礼,“大家不用回绝。本是我做错了事,理应道歉。要不然我姜怡然会心存不安的一定要来,一个都不能少!少一个人就是看不起我们姜府!”
大概是众人没见过这种人,不像是要修心养性的修仙者,倒像是画本子中的一言不合就开打的绿林好汉。
众人安静了半晌,皆无话可说,不在提及刚才之事,一个个只能从雪堆中爬起来,约定好明日相见的时间,就各自寻找地方疗伤。
姜唯见他们不说话,就当它们默认了。又见众人不在追究,也爬起来拍拍身上积雪,一瘸一遍走到和乐殿后面的无人区,和乐殿她可自己不敢再进,只敢蹲在屋檐下躲雪。
“你在这里干什么?”温和的嗓音响起。
姜唯仰首,正是带她进入和乐殿的月白纸片人,她刚要回答,想起刚才惹得祸事,又紧闭嘴,摇摇头。
“怎么了?不说话?”
月白色纸片人疑惑,也跟着姜唯坐在旁边,靠近,一只手摸着她头,像是感应什么 ,许久后笑笑说:“没事,出了和乐殿可以说话的,你放心。”
“阿…这样啊,谢谢。”
月白纸片人笑笑起身,“跟我走吧。”
姜唯愣愣起身,乖顺跟在其后,挣扎好一会儿,问:“去哪里?”
月白纸片人:“不是你想找个住宿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