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看的,奴婢只是羡慕…羡慕大雁可以自由自在,展翅江水以南,西北大漠,羁鸟归林,不像……”不像她,身不由己。
董明玉抿着嘴,心里一阵酸楚,越这样想心里就越难过。说来也悲哀,所有帝都的人都觉得她是宰相的女儿,生来就是千金之躯,享荣华富贵。熟不知,她经历了怎么样的水深火热?
相比于做宰相的女儿,她更羡慕那些寻常人家的女儿,至少不会常常受人欺负和冷眼,至少竭尽全力,也能够给自己留一片自由的地方。
不会像她这样万般不由人,母亲生产之日被人下毒,全家被人陷害入狱,她为人奴婢、为人棋子、任人宰割。
“怎么不说了,不像什么?”
她摇头,“没什么。”
“君侯!能不能帮奴婢一个忙?”董明玉脸色苍白,熠熠生辉的眼睛看着他。
萧衡表情淡漠,挺直的脊背纹丝不动,他眉也不抬,沉声问道:“什么事?”
董明玉一步一跌走向他,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呃,”她闷哼一声,忍住膝盖骨传来的痛。干脆弯下腰,径直跪在他面前。
“你脚受伤了?”萧衡问。
“无碍,只是膝盖扭到了。”董明玉刚说完,眼前一黑,就有一股大力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谁知,不等她反应过来,萧衡弯下腰,作势要掀开她的裙摆。
董明玉惊呼一声,脸色蓦然变色,忙退后,稍微拉开与他的距离,“君侯,真的没事,有事的是姜离师姐和大师……”兄。
沉默!
夜深人静,偌大的院子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萧衡皱眉,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骤然聚起一抹冷意,他游走到董明玉的身后,看着她,若有所思。
“你担心他,想让本侯救他?”萧衡的声音泛着试探和冰冷。
董明玉心知肚名,这个“他”指的是谁?
瞬间,呼吸凝重,董明玉察觉到他的变化,她知道萧衡恨她,同样的也恨大师兄。
当年苍山,他就差点要了大师兄的命。要不是姜离师姐豁出性命拦着,大师兄早就死在他的剑下了。
萧衡讨厌大师兄,也不喜欢她与大师兄走的近,可是如今,姜离师姐在肃王府,大师兄被禁军的人收押着,她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切救人要紧。
“今日奴婢回来的路上,在朱雀南街看见姜离师姐,她被人关在笼子里,要送进肃王府。她和我说,师傅师娘已死,大师兄被禁军的人抓走了。”
“所以呢,你今日过来,还买了本侯喜欢吃的东西,目的是想哄骗本侯、利用本侯,就是想让本侯替你救他们?”萧衡语气显得凉薄,他放下简书,看了一眼案桌上的芋头。
他闭目,他还在期盼什么?从始至终,她心里只有那个人。
苍山如此,现在,亦如此。
“啪——”
案桌上的芋头应声而落,硬生生碎在她面前,地板上一片狠藉。
董明玉屈腰跪在地上,盯着那碎在她面前的一颗芋头,沉默不语。
她知道萧衡是真的生气了。
她明知他为何生气,却也无可奈何,大师兄和他的恩怨不是一朝一夕的。
萧衡冷哼,不动声色的俯视她, “你这样的人,也配拥有自由,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只配活在黑暗里,忍受暗无天日的苦楚……”
萧衡想起她的所作所为,平静如他也忍不住咬牙切齿掐死她。眼不见为净,他转过身去。
萧衡的话让董明玉浑身一颤,神色有些暗淡,眼睛里满是落寞。
站在他身后,她细细地看着他。她和萧衡,曾经亲密无间,陪伴她四年,经历过生死,可到如今,还是走到了相看两生厌的地步。
“你说的没错,我就生性可能就是自私自利,没心没肺的吧!”她盯着他修长的背影忽然笑了起来,“二师兄心里头,真是恨毒了我。”
“你知道就好。”
“既然如此厌恶我,又为何救下我,只是为了折磨我,将我视作一颗棋子,让我做你手中的刀。”
“你既知道,那就扮好自己的角色,如今你董家一族蒙冤,你要想还你董家清白,你除了依附于本侯别无选择。”
董明玉喃喃自语,苦笑:“呵呵呵……这样也好,你我互相利用,互不亏欠,我也不用对你心怀愧疚。”
萧衡神情淡漠,冰灰色的眼睛狭长又幽怨,自顾自的说,“董明玉!如今,除了这里你哪儿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