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片，她不由得握紧拳头，她知道，只有自己幸运的逃出生天了，其他人都得长埋在皇陵。
“对不起。”无忧喃喃细语，眼睛深深的盯着天坑。
真的对不起。
她无意中害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
但是她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想报仇而已。
无忧自责后悔，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她就不会做出那个选择了。
沉默许久，董明玉没听清她说什么，更没看到无忧异样的眼神，只当她刚经历过死亡没回过神，陷于恐惧。
“我们走吧！”
这次董明玉真的扶着无忧离开了，再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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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九，飞鸟横渡，雪后初晴。林梢之间闪烁着夕阳余晖，晚时分，帝都城内又添了几分积寒。
转眼间，时间过去了四日之久，去江州的日程只剩下一日。
“青儿，你可要坚持住了，入门第一招蹲马步，须得稳扎稳打！”
桃花小苑，程野手上刁着一壶酒，坐在桃树上看着树下扎马步的人。
“程大哥，我都扎了一上午的马步了，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董明玉半蹲着身体扎着马步满头大汗。
程野从桃树上跳下来，轻轻落地，往自个嘴里猛灌了两口酒，苦笑一声，道:“青儿呀青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不是程大哥心狠手辣，而是萧衡那臭小子可专门给老子说了，若你偷奸耍滑，老子不对你狠一点，他就唯老子是问。”
“就一小会儿，只要我不说，君侯就不会知道。”董明玉双腿瑟瑟发抖，她话音一传，“我把我偷偷酿的梅花酿送你一瓶。”
程野头也不抬:“青儿，你别枉费心机了，老子是有骨气的，怎么可能会被这一点点小恩小惠给收买？”
董明玉想了想，又说:“两瓶、不能再多了。”
“你别说，事实证明，那臭小子还挺了解你的，猜到你会耍小手段。”程野抱着胸似笑非笑，扫了一眼她，“当真送酒给我？”
董明玉:“……”
刚刚是谁说的，老子是有骨气的，怎么可能会被这一点点小恩小惠给收买。
董明玉暼了一眼程野，心想他鬼话连篇，太没骨气了。不过，有一点他说对了，萧衡确实挺了解她的。
苍山四年，她的小心思早就被他摸了个透。
程野突然闷哼一声，捂着脑袋左顾右盼，“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打老子？”
“呵，两瓶梅花酿就将你收买了。”
小苑门口，萧衡身着狐裘玄衣，面色冷冷的不是很好看，冰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程野转过身来，看到来人面色一僵。
董明玉本想起身松动松动筋骨的，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立马蹲着马步，朝萧衡哈哈一笑：
“君侯贵体，怎么亲自来我这破地方了？别误会，我刚才是与程大哥说笑呢，我用功着呢，是吧，程大哥？”
“是、没错。”程野一愣，回过神来。
萧衡苍鹰般的眼睛掠过程野的脸上，“都闭嘴。若本侯不来，还不知道你们俩个是如此用功。程野，你就是这样教她的吗？”
董明玉噤声，降低存在感。
她了解萧衡，这冰块儿铁定是生气了。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时候最好别去撞刀口上。只是，她低头了，可有人却没有。
年轻俊郎的程野不屑地瞥视一眼萧衡，没有回答，只是愤怒道：“你臭小子下手忒毒了点，拿石子砸老子的头，好歹老子救过你的命，你别恩将仇报啊，而且，老子就是没骨气，那是老子的事。”
董明玉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程野啊程野，大丈夫能伸能屈，这个头咱们可以不出。
萧衡笔直挺立，听着他愤怒的火气，很久，他淡然平静地缓缓说道：“是你的事，本侯也无权干涉，既如此，明日你就不必去江州了。”
程野的脸色简直比吞了苍蝇还难看，愤怒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皱着眉，一时竟无以以对。
去，还是不去？
毫无疑问，这不是简单的去不去江州的事，这可是关乎着他能不能拿到那一百两银子的事。
一百两啊，那不是个小数目，他要存多久，才能存到这一百两。
“别呀君侯，你大人有大量、心胸又宽广，老子当然还是非常想去江州的。你放心，老子发誓，下次不管青儿说什么，老子都会秉承严师出高徒的规矩，定不会再犯。”程野谄笑地跑到萧衡身后，转过头来严肃地盯着青儿道：“青儿，你别想耍滑头、动小心思，唯有刻苦努力，才能进步。”
“程大哥……”
“青儿！你无须多言，程大哥和君侯一样，都是为了你好。”程野打断她的话，昂首说道，“你一定得理解我们对你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