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被铺平好。
入夜,等了用晚膳时分,去驿站的后院厨房端了膳食,布于桌上。
萧衡从始至终都未曾正眼瞧她一回。
直到她做好一切事宜后,安安分分的站在他身侧。
“君侯!可以用膳了。”
萧衡终于舍得抬头看她一眼。
灯火下,她垂着头,让他不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饶是如此,也掩盖不了她纤腰楚楚、珑珑有致的身段。
萧衡见状,眸光一紧,微微失神。
萧衡面上不显,只淡淡道:“嗯。这几日做事倒长进了不少。”
董明玉依旧不敢抬头,只是心里昨舌不已。
这是在夸她了。
“谢君侯夸奖!”
董明玉面上毫无异色,声音平静。
董明玉收了他手上的书的竹笔,便取了晚膳摆上桌。
南爪粥,清蒸鱼,松花饼,丝鸡面,菱白鲜,冬瓜汤,西施舌,龙井虾仁,四喜丸子,鹿肉,酒……
董明玉摆完众多菜品后,立在他身后。
萧衡此行,并未对外宣扬他镇北侯的身份。
驿站的掌柜觉得此人出行即带着侍卫和仆婢,第一直觉就是此人非富即贵,等近看了更觉心惊,见过萧衡身上上位者不怒自危的气势后,可见他是钟鸣鼎食之家,更是不凡。
他连忙吩咐所有人好好伺候这位贵人。
于是乎,厨房费尽心思做了这一顿色香味俱全的晚膳,只为贵人吃得舒心。
有酒有肉,董明玉不知道萧衡吃的舒心与否?这么多菜,反正她一个丫鬟为此上上下下、来回跑了三趟。
幸好那掌柜不知道萧衡的身份。
若叫他知晓了自己面前之人是那传说中有着泼天富贵,权倾朝野的镇北侯,掌柜的怕是要将岐镇翻个底朝天,搜刮出美食献给他享用。
董明玉深浅浅的吐出一口气,万幸啊。
伺候萧衡用了饭,董明玉又收拾他吃剩的残羹剩饭。
见酒未动,菜也只动了几口。
她心下了然,只觉得可惜了这么多粮食。
那掌柜的也是只管献殷勤,他萧衡又不是猪,这么多菜,一个人怎么用的完?
好歹忙了一个晚上,她人也累得直喘。
她以前是宰相的六姑娘,虽然是个爹不疼的,好歹有丫鬟婆子伺候着、十指不沾阳春水。
以至于她婢女的生活才开始,这具身子就已经累的腰酸背痛。
萧衡道:“叫人提热水,本侯要沐浴。”
“是。君侯稍等。”
董明玉面色平静退出去找人发话。
不肖片刻,有三三两两的小二提了几捅热水上来。
“君侯!净室准备好了水。”董明玉垂首道。
萧衡应了一声,转头进了里间,顷刻间,稀碎的脱衣声传出。
…
董明玉吐了口气,忙活了大半天,以终于可以休息一下的时候。
萧衡欠揍的声音又从里间传出。
“青儿!过来给本侯擦背。”
董明玉保持了许久的担然、平静,罕见地抽了抽。
这奴婢的生活得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何时才能摆脱这种束缚,何时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在萧衡这样一个心思之深的手中生存、纠缠不休。
她心中难免心中惊惧,心中有几分惆怅。
只觉得风飘絮,前路茫渺。
“愣着作何?等本侯迎你进来不成?”
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嗓音冷了几分。
董明玉收敛心神,不再胡思乱想,只想全心全意将当下这一场给应付过去。
董明玉长长吐出一口气,径直走进浴室,进门那一刻她的脸色又恢复了往常一般,无悲无喜、平静淡然。
浴房里只有她和萧衡二人。
烛台上的烛火静静地燃着,散出暖黄的光,照的浴室一片灯火辉煌。浴桶里的热水依旧热着,弥漫着一股热气飘荡在萧衡□□在空气中的上半身。
董明玉垂首。
她不敢抬头盯着浴桶里背对着自己的萧衡,气氛沉静又压抑。
“过来给本侯擦背!”
萧衡闭目养神,双手撑开、随意地倚靠在浴桶边缘,任由自己健硕的身体裸露。他年纪尚轻,生得俊,正值盛年。
董明玉想了想,暗自咬了咬唇,还是走过去。
她从盘上取了白色无暇的绸缎沾湿了热水。
左右躲不过,擦就擦呗,被看光的人又不是她。
她又不吃亏。
“是!”
董明玉半跪在浴捅边,无所畏惧的将热水浇在他健硕的背上。萧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