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家奴来报:“王爷,皇上传来口谕,宣你立即进宫面圣。”
张举立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慌张道:“王爷,不会出什么乱子了吧。”
李绪安然坐在桌案后,说道:“张举,你慌什么,必然是凉州送来战报,看来前线出事情了。”
张举看着李绪,嘴里哆嗦,有些话没说出口。
李绪摆手让家奴退下,冷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会比皇上还了解凉州的事情。”
张举满脸是汗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王爷,下官知罪,请王爷饶命。”
李绪站起身,走到桌案前,衣袍蹭到了张举的官帽,居高临下道:“饶什么命,你在大理寺做得很好,我还想着怎么赏赐你。现在我要尽快入宫,你将衣架上的官衣和襕袍为我取来。”
张举慌忙站起身,圆鼓鼓的脸颊,因为不停地抽搐抖动,额头和眼角叠起皱纹,一脸惊魂未定,冲到衣架前取下官衣和襕袍,为李绪穿上,李绪看着身前的铜镜,整理官袍,缓缓开口道:“张举,只要你为我尽心办事,好处少不了你的。”
张举陪笑着答道:“王爷,下官知道了,下官谨遵王爷教诲。”
李绪走出书房,看到李昶右手拿着剑,左手捏着一只刚打下来的野狐狸幼崽。幼崽失去了半只耳朵和一条后腿,被李昶抓在手里,鲜血淋满了李昶的手臂。
李昶问道:“父亲,是要去哪里?”
李绪道:“皇上唤我去皇宫。”
李昶面容清秀白皙,身着华贵锦袍,眼神里带着残忍和冷漠,嘲弄道:“我可以一起去吗?”
李绪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看着李昶,答道:“现在还不行,将来总有一天会的。”
紫宸殿内,李珣手里拿着八百里加急送至长安的文书,殿下站着李景宣,李绪,张举,温乔和兵部尚书方乾等人。
李珣甩手将文书扔到桌案上,说道:“龙离与科罗大军五日前压境四万越过普拉善隘口,突袭金塔,高台,山丹三镇。肖钧夷率五万大军连夜抵御,金塔镇失陷,高台,山丹镇抢了回来。文书上还写龙离的兵力不多,科罗却派出了木昆部和陆阙部兵力,突厥将领精通战术,士兵英勇善战,很难对付。”
李珣道:“方乾,目前肖钧夷手下有多少兵力?”
方乾向前踏了一步,回话道:“陛下,十万人。”
李珣呵斥道:“十万怎么能抵挡突厥大军,朕听说突厥约有二十万的兵力盘踞在岗日群山以北,你这个兵部尚书怎么当得,就调遣了十万兵力给肖钧夷,若是科罗攻破凉州,就要直闯皇城了。”
方乾吓得浑身颤抖,跪倒在地,答道:“微臣失职,请陛下责罚。”
李景宣道:“陛下,龙离和科罗连夜突袭边境小镇,肖钧夷和方乾事先都不知情,如今前线告急还是应该先想想办法怎么对付突厥大军。”
李珣思索片刻,答道:“紧急调任折冲府十万将士。温乔,你带着我的手谕,亲自调任将士。肖钧夷仍为河西道行军总管,你和方乾为副将,即刻启程前往凉州与肖钧夷的军队会合,替朕拿下科罗首级,直捣突厥王庭,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越境大唐。”
李珣看着方乾,说道:“方乾,你调兵不当,不过目前战况紧急,朕不予追究,你和温乔去凉州全力辅佐肖钧夷杀敌,功过是否可抵,等你回来之后再做定夺。”
方乾跪地叩首道:“谢陛下天恩。”
温乔跪地道:“陛下,微臣任职南衙禁军府将军,护卫皇城安全。若是临时撤军,皇城流失大量守卫。如今西北战乱,外贼,流民必然伺机作案,微臣认为皇城守卫与前线作战同样重要。”
李绪听着温乔的话,斜睨一眼,嘴角泛起冷笑。
李景宣并未等温乔说完,接话道:“陛下,温乔常年外在领兵打仗,屡获战功。此次突厥欲意夺取三镇,必然有备而来,温乔理当去往凉州,赴任行军副将。只是边境三镇与长安相距千里,战况紧急,是否可授予便宜之权,将领可以依据战况调动军队,尽早攻下突厥,取得胜利。”
李珣颔首道:“景宣说的有几分道理,温乔,你作战经验丰富,朕赐予你和肖钧夷‘便宜行事’之权,前线作战,可视情况定夺,调度军队,无需再向朝廷汇报。”
温乔跪地叩首道:“微臣谢陛下天恩。”
李绪道:“陛下,温将军此去凉州,南衙禁军将军空职,还是要尽快找人暂时补位。温将军刚才所言不差,边境战乱,宵小之徒伺机欲动,长安不能再乱了。”
李珣道:“这有何难,朕心里到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李绪站在殿中,没有退后。
李珣道:“李绪,你既任职宰相,朕便加任你南衙禁军大将军一职,统领南衙侍卫,守卫皇城。”
李绪躬身道:“臣领旨谢恩。”
东宫丽正殿,屋檐之下,绘制着龙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