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四个小时，高诣对面一位光头的大叔站起来，操着浓重的广东口音：“行了，高总，咱们也吃饱喝足了！上正菜吧！”
苏百合疑惑，吃饱喝足？上正菜？怎么听都是矛盾的！
一群人笑着起身，高诣抓着苏百合的手腕，走在最前面。
转过幽幽的长廊，灯光越来越暗，一行人到了一扇木门面前，有穿着旗袍的女生过来按密码。
门自动开了，里面似乎是一个家庭影院。只是把常见的观影沙发换成了真皮按摩床，床上有靠枕和羊绒毯子，床边的小桌子上摆着小吃和水。
高诣抓着苏百合的手腕站在门口，把宾客一一送进去，才带她坐在最后排的位置。
灯光暗下来，幕布后面出现一个婀娜的身影，穿着吊带蓬蓬短裙。
她每做一个动作，裙子都随之摆动，犹如展翅的春燕。
竟然是真人表演！
苏百合在圈内略有耳闻，一些私密的会所，会给会员提供一定尺度的表演，有富豪一掷千金，也有暴发户散尽家财……
背景音乐是一首很老的上海舞曲，叫《天上人间》。西西莉娅找的音乐老师，曾教过她这首歌。
曲调没变，风格却做了改动，尤其是间奏，鼓点极重，彷佛在拍打着听者的心弦。
一首跳完，没人喝彩。
苏百合偷偷观察着侧前方几位喝上头的男人，他们眯着眼睛，神色迷离。
高诣倒是面无表情，似乎有点困了。
第二首是美式乡村风的纯音乐，曲调非常温柔。
幕布竟然缓缓抬起，表演者跟着音乐的节奏摆动着身体，一点点褪掉裙子，只剩上下两个三角。
苏百合认了出来！
舞台上那位，叫李贝贝，上次她去巴黎时有过一面之缘，刚满18岁的她是香家秀场唯一的亚洲面孔，被媒体称为国人的骄傲。
她一米八的个子、小麦色的皮肤、极具魅力的丹凤眼，笑起来健康阳光，就像一朵刚绽放的向日葵。
此刻，她画着和气质不相符的浓妆，梳着大波浪，表情极尽谄媚讨好。
苏百合的手心渗出汗水，她试图把手抽出来。高诣冷冷瞪了她一眼，她只好作罢。
她用另一只手抓起面前的水，猛猛灌了一大口。
液体划过喉咙的时候，她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原来，那平静的透明液体，竟然是酒。
第二曲很快结束，第三曲接着上演，苏百合没听过这首，调子很是热情浓烈，舞台上的灯光也变成了红色。
李贝贝跟随着音乐更加投入用力地舞蹈，乐曲高亢之际，她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纤纤手指，轻巧地解开那道最后的防线。
精致的躯体，就这么在众人面前，一览无遗。
这曲作罢，更加激昂澎湃的曲风继续上演。
李贝贝从舞台侧边推出一个金黄色的小桌子，上面是几杯五颜六色的液体。
她暧昧地哼叫一声，端起一杯红色液体，直直朝自己头顶淋了上去！
第二杯……
第三杯……
每一杯都淋在了苏百合意想不到的部位！
她的表情从暧昧挑逗到潮红一片、眼神从羞怯含蓄到极致放浪……
那股声音也越来越高、越来越快……
舞台上的灯光灭了，只有房间四个墙角的射灯还亮着。
惊恐未定的苏百合，似乎听见空气里传出不明所以的声音，而且是很多人、同时的……
她试着逃脱，但腿好像僵住了，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高诣一把扯起她，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把她拎了出来。
起风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站了多久，只感觉浑身都凉透了。
高诣在旁边抽着烟，一根又一根。
令她震惊的是表演本身吗？
苏百合明白，并不是！而是这个场景、这些本不该同时出现却同时出现的人、这些和公众印象里完全不同的人……
过了一会，高环过来了，高诣冷冷说：“把她送回去。”
苏百合没有开灯，高跟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客厅，她趴在厕所马桶，剧烈呕吐。
这夜，她坐在不属于自己的沙发上，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直到天亮。
第二天，她似乎睡着了一会儿，又好像没有。
第三天，西西莉娅过来了，给她喂了热乎的汤水，她感觉自己有点活过来了。
西西莉娅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背，就像她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傻孩子，别怕，高总不会那么对你的！只要你好好听他的话，他能把你保护地很好。”
苏百合眼里闪过震惊。
西西莉娅还在自说自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