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惊坐起身,看着自己白胖的小手,摸摸自己肥嫩的小脸。她内心疑惑:是还没有死透,做的梦吗?
哐当——小白和小蓝走了进来,看见云容,两人喜极而泣。小白更是高兴得将自己手里的脸盆也砸了,咋呼地惊叫道:“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们了!”
然而比她们更吃惊的是云容,云容愣了一会,紧紧抱住小白和小蓝,泪水止不住的流,喃喃道:“你们还在,真是太好了。”
这话听着总有些瘆得慌,小白笑着道:“小姐是不是在病中梦见什么可怕的事啦?没事啦没事啦。咱们才从漠北回来几天,小姐不慎掉到池塘里,这刚开春湖水冰冷刺骨,这才病的这么严重。”
从漠北回来?竟然是回到了十八年前吗?
云容这样想着,觉得上天待自己不薄,现在自己才十岁,不管做什么,都还来得及。
这一次,她一定不会让被人操控自己的人生,那些亏欠自己的,也势必要做出偿还。
云容醒了,整座镇国将军府,都掀起不少的波澜。
她还没来得及问更多的细节,就听见福安堂那边的嬷嬷过来了,扯着嗓子说:“五姑娘都回来多久了?也不能一直装病不去见见老夫人啊?”
实在是欺人太盛,自从云容病倒了,福安堂那边就天天来闹,惹的楚家上下都以为她是一个顽劣不堪的不孝子孙。
小蓝气得拿着鸡毛掸子就要冲出去,却被云容拦住了:“打出去了,又有诸多闲话等着咱们西院,我们过去就是了。”
不可思议,这样的话怎们会从一向脾气暴躁,直来直往的楚家五姑娘嘴里说出来?她可一向是不服软的呀!
看着小白和小蓝吃惊的表情,云容苦笑了一声。时间过得太久了,久的她都忘了自己年幼的时候也曾肆意自由过,天不怕地也不怕。
福安堂在中院,楚家共东南西北四院,还有就是老夫人住的中院。五座园子内里联通,对外却各自都有自己的大门。
云容没有从院内的走廊过去,而是出了西院的大门,到中院的门口。
趁着四下无人,云容接过小白手里的垫子,垫在地上跪了下去。她用裙摆和披风严严实实地遮住,没有人看的出来。
“小姐,你的身子还没好,做什么给他们一群不讲理的人跪着啊。”小白看了,十分心疼地劝阻。
云容却不为所动,嘴角带着得意的笑,跪的更笔直了,还一边说着:“云容不孝,因病不能及时看望祖母,害的祖母挂心,特来请罪。”
两个侍女面面相觑,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云容越来越怪了。
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跪在这个风口了,着实是现眼。不一会,就围上了很多人,一脸同情地看着云容,嘀嘀咕咕地讨论起来。
“高门大户的人家,怎么这么狠心对一个十岁的女娃娃呀?”
“就是说啊,听说刚一回来,这小姑娘好端端的就落在水里了,现在还被吓的跪在这个冷风里。”
“啧啧,都说楚家老太太偏心,果然啊。”
来的人越多,云容心里就越高兴。从前祖母是如何的偏心,甚至设计害死了云容的母亲。
但是在外人眼里,那老太太仍旧是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君。
这一世,云容必定要让世人知晓她是怎样一个恶毒的人。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福安堂。
张嬷嬷去报消息的时候,老夫人原本正拉着她疼爱的几个孙女谈话。她一听到这个消息,怒拍了桌子,将手里的佛珠也扔了出去。
“还不叫人去把那个孽障叫进来!”老夫人恶狠狠地说了句,眼里尽是嫌弃。
张嬷嬷办事可谓周到,还不忘带着人,将围观的人都驱赶了。等人都走了,她才上前去拉云容。
“五姑娘这是不懂事了,老夫人尚未责怪,怎么就到了要下跪请罪的地步了,快起来吧。”她一边拉着,一边带着数落的语气说着。
云容无邪一笑道:“祖母不怪罪吗?那真是太好了。我看祖母每日遣人来叫,还以为祖母生气了呢。”
张嬷嬷翻了白眼,一边扶着云容起来。
“等等!”肃穆庄严的声音传来,云容听了,心里又是觉得安稳,又是激动。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策马而来的将军夫人郑婉如,也就是云容的母亲。
她一身骑马装,显得英气非常,发髻简约地盘起,只戴着一支云白的玉簪子。
众人见她,都似有些怕她,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参见三夫人。”
云容也顾不上地上的垫子,激动地站起身来,一下跑过去,扑在郑宛如的怀里,激动地叫着:“母亲......我终于又见到母亲了。”
郑宛如带着怒气瞥了一眼张嬷嬷,才伸手拍拍云容的背,柔声安慰道:“好孩子,不怕,我回来了,看谁还敢欺负你。”
也就是寻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