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回到西院不久,就听见其他几院的人也回来了。
小白去打听了一下,说是太子请的剑术师父,叫君晏的,将楚云瑶带回来的。
“君晏?”云容一时疑惑起来,她不记得太子身边还有这样一个人。
会在这个时间出现的,应该是苏宸才对,难道?
云容连忙拉了小白的手问:“这个君晏现在住在哪里?你去打听看看。”
小白笑着道:“不用了,小姐,他现在就住在南院呢。二夫人为了感谢他,特地将南院的西厢房打扫出来,说是要请他养好伤再走,怎料他也不推辞,十分爽快地就答应了呢。”
“他这个人怎么样?是什么来历?”
“听说师从一位很有名的剑术大事,能够被太子殿下亲睐,想来是个不俗的吧。”
云容这么问着,心里的疑惑也渐渐淡了几分。要是不是品性出身完全不像,云容差点以为那个人就是苏宸了。
第二天皇后宫里的人来了,给云容送了厚厚的一沓女戒,说是听说云容字写得好看,要云容帮她抄录几份。
云容笑笑,问沈女官:“不知皇后娘娘是因为何事对臣女生气了呀。”
沈女官看着四下没人,才低声说道:“皇后娘娘知道您带着太子殿下大闹京兆尹的事了。”
云容轻轻哦了声,看着厚厚的女戒,心里不大畅快。会是谁说的呢?真是大嘴巴。
另一头太子也被皇后训斥着:“祁儿,你是不是太胡闹了。怎么能任由楚家的五姑娘差使你,还跑到京兆尹胡闹?你是太子,哪有一点太子的威仪?”
太子叹了口气道:“母后错怪我们了,我们只是想抓住敌寇而已。”
“什么‘我们’?一口一个‘我们’!你现在还没有娶她,就这么维护她?”皇后简直气的头疼。
太子上前道:“母后别生气了,也别叫容姑娘抄写女戒了好不好?”
“什么?滚出去!”皇后气得又将太子骂了出去。
小蓝和小白早早在梧桐树下摆下桌案,可是云容叼着笔,半天也没写出一个字。
她在琢磨:要不就不要写了,让皇后越不满意越好,这样一来皇后一生气,说不定就将这桩婚事给退了。
这样想着,云容深觉有理,便饶有兴味地在纸上画出一个圆。她看着四周无人,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自以为是没有人看见,殊不知此时梧桐树上,一个人正坐在那里,捂着嘴偷笑。戴着面具的,正是君晏。
突然一张叶子从树上落了下来,云容左手夹住树叶,右手将毛笔掷了上去。
“可看够了?”云容歪着脸看着,一脸鄙夷。
君晏伸手握住毛笔,笑着跳下树来:“都说五姑娘身手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云容将那张纸撕了下来,并不搭理他。
“对未来的婆婆如此敷衍,五姑娘不够聪明呀。”君晏自顾自地说。
云容指了指对面道:“邀请先生来做客的,是南院的人,我西院好像并未邀请过你。”
君晏一摸昨日受伤的地方,故作难受道:“五姑娘这么快就忘了,昨天君某人是为救谁受的伤?”
现在的君晏在云容这里就只有一个印象:无赖,相当的无赖。
“楚云容,你滚出来!”门被碰的一声打开了,楚云裳带着一众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二姐姐今日生龙活虎,想是昨天也没受什么伤吧?”
楚云裳原本正要开骂,却看见君晏也在这里,才再次组织语言,但是依旧带着怒气说道:“你故意给我这只簪子,让那些绑匪误以为我是你,才抓的我!你说说要怎么解释?”
说完这话,她就将手里的簪子狠狠扔在地上,摔做两截。
云容笑了声:“解释?我又不会未卜先知,怎么会知道贼寇要来抓我呢?二姐姐姐未免太高看我了。”
“哼!那你怎么解释你半路不见了?还带着京兆尹的人来?”楚云裳越想越气。
云容走到她的面前说道:“这些倒不着急,听说宣王殿下抓了几个贼寇回来,现在正在审问。二姐姐你说,会不会透露出是谁和他们勾结,将楚家祈福车队的行踪告诉他们的?”
楚云裳惊恐地看着云容,低声道:“你......你知道了?”
云容冷哼一声道:“你现在还没死,就应该谢天谢地了!”
楚云裳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又颤抖着问:“你想要什么?”
云容坐回桌前想了想:“下月我母亲就要回来了,届时管家的钥匙,就劳烦二姐姐亲手送到我母亲手里了。”
“这......好,我答应你。”楚云裳连滚待爬地回了南院,就像见了鬼一样。
云容转身的时候,君晏正负手看着她,笑了两声道:“你真是好算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