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小鸟(1 / 2)

明明才见过面,但看着12年后变成大人的好友还是没忍住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可能也是因为先前听过的死讯太惨烈。千冬实在看不下去我哭的稀里哗啦,暗搓搓给日向递纸,日向又把纸放进我手心,我便低头用力擤了一把鼻涕。

在阿帕婚宴上见到许多熟人,集中坐在附近几桌,我从左边开始挨个观察他们现在的模样,突然有人从我身后踱步来绕到千冬身旁,拉开这桌唯一一个空位。

戴着黑口罩,穿了身黑西服,但能看出是位女性。我不记得东卍友人中有其他女性,她唯一露在外面的上半张脸也未在我记忆中出现,懒洋洋地向后倚在椅背上,熟稔地与千冬攀谈起来,内容大概是关于千冬的工作。

“啊!忘记跟你介绍了。”draken侧过身将手肘搭在我肩膀上,伸手在桌布下悄悄指向她,“这位是小鸟呢,那位小鸟。应该记得吧?”

被称为是小鸟的女士把长发在脑后高高盘起,她扭头看我,上挑的、杏似的圆溜溜的眼角,比起鸟类,可能更像猫科。我注意到她眼底挂着两片硕大的青黑,她将口罩扯到下巴上,脸上淡白,嘴唇却用粉色口红描得轮廓清晰。我看出她没化妆,在会场的女性堆中显得格格不入。

千冬朝我挤眉弄眼,我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对着她傻愣了太长时间,于是慌乱地解释起我没有那种不礼貌的意思。小鸟挑挑眉毛,冲我露出个笑,她粉红色的嘴唇底下有白皙而整齐的牙齿,让她从静态画活成会飞会舞的生物。

千冬对我说小鸟在他的店里上班。我是听不懂千冬嘴里的专业名词,只明白她是学历很高的兽医。服务生给我们上菜,小鸟假装没听到千冬唤她的声音,低头往嘴里塞小蛋糕。哪儿有上菜后先吃小蛋糕的。

draken在那句话之后不再问我是否想起她,这个桌子上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似乎都不再在意这件事。小鸟从日向手里劫走一张纸巾,在阿帕被起哄时自顾自擦手指上的奶油。

我记忆中真有一位名叫小鸟的,然而很难将她与面前这位看起来学识渊博的商业女性联系在一起。我不敢再继续吃饭,也不敢再让视线触及小鸟、包括她身旁的任何人。在时空穿越刺激下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回身体,能无比清晰地回忆起关于她的一切。

宴席进行至一半,小鸟站起来回阿帕的酒,千冬挪了个座位凑到我耳边,对我说:“我知道你才认识不久她,但小鸟已经和我们相处12年了。”千冬说不要太紧张,然后猛地打了下我的后背。我才意识到我总紧绷着肩。

我不晓得她怎么会与东卍的人生活在一起,不清楚她怎么会坐在这里同我们并肩喝酒。她的脸颊染上酒精的颜色、皮肤逐渐变得像嘴唇一样红。穿着黑西装行走在婚宴上却还笑嘻嘻到处敬酒的小鸟已与过去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啊,那位小鸟…我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还是在别人嘴里。在黑川伊佐那的身体炸出血雾的那一刻,纷乱的红色特攻服堆中,我听到有哪个人在呢喃“小鸟”。

这下完了,小鸟怎么办。小鸟要死了吧?

当时无心询问“小鸟”是什么意思,我正忙着追稀咲铁太,后来又被警车载着回到码头,看到天竺的人已经散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几个干部被警察铐走。脱离紧张后身体疼得不成样子,眼前也直发黑,坐在警车后座要昏过去,猛地听到一声持续很长时间的尖叫。

起先是尖叫、然后是哭泣,用力地向体内吸气,猛烈的喘息,更像一种动物的嘶吼,好像能把人类的喉管扯裂,身体会随着这种猛烈的声音散架,把心和肺硬生生呕出来。警察摇下车窗,我便随着探头去看。一个裹着肥厚羽绒服的短发女孩覆在黑川伊佐那的尸体上,几乎要把身体融进血泊里,被人大力从地上扯起来,膝盖和小腿上落下凝固的血块。

我看到她的脸,年纪约莫与过去的我一般大,这样稚嫩的脸正因为愤怒而扭曲着,痛苦在她的眼睛里具现化,变成滚滚流动的眼泪往下坠。她猛地向我瞪过来,我的喉咙有一瞬间的堵塞,没能阻止黑川伊佐那死亡而带来浓浓的无力感,我觉得她在仇恨我。她尖锐的、缩紧的瞳仁,硬生生扎进我的身体里。那缩紧的眉头与瞪大至可见上方白眼珠的眼眶成为我对小鸟的全部印象,她的确是在仇恨我、包括与我相关的、任何造成黑川伊佐那死亡的一切。

她大声地喊:“你们怎么不去死?”

“我恨你们!”她尖叫着用力挣扎,半边脸上覆盖着黑川伊佐那的血,好像剥开血淋淋的皮,“我恨你们!”

她穿着的羽绒服也是红色的,被警察摁在地面,吸饱液体,表面变得皱巴巴,沉重地发出摩擦声,直至被拷上手铐她才紧紧抿住嘴唇,绝望地流着泪。黑川伊佐那被担架抬起来,在之后覆上白布,平整地运进救护车内,她的头用力向车驶去的方向拧,她扬起的脖颈像鸟一样,然后无力地垂下,在天空正上方中了一箭,直直砸在地上。

几天后鹤蝶脱离危险期,我去探望他,打开门看到她的背影。她正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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