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尤男坐过来后,耿向阳每天说的话都少了,下课的时候不是睡觉就是睡觉。
她隐隐觉得尤男对她有那么点意思。比如吧,耿向阳成绩也不拔尖,尤男会三番两次借她作业抄。
“不是吧,耿向阳的作业你也抄的下去!”连温宇都开始吐槽。
可以理解,毕竟作业没写就要扣分对吧,呵呵。
再比如,耿向阳经常打瞌睡,尤男会往他背上一戳,叫醒她。
可以理解,同桌嘛,互相帮助。可每次叫醒之后尤男会伸出手,摸摸耿向阳的头,让耿向阳很讨厌异性间的肢体接触。
如果这个还不能说明,那尤男故意不拿出书,和耿向阳共用一本书又怎么解释?,尤男也不喜欢学习,每天放学的时候书包空空,里面也没装几本书,这一点,耿向阳可以信誓旦旦的保证。
那么,书包里没有书带回去,又怎么会存在“书带回家忘记带来”的情况呢?
“同桌,我……书忘带了,共一本呗?”尤男厚着脸皮问到。
耿向阳扫了他的桌子一眼,他的桌面上被不同科目课本铺叠,然后,她面无表情地抽出尤男“忘带”的课本。
耿向阳从来不否认自己自恋的事实,一照镜子就忍不住细细端详自己的眉眼。这也是每天早上她磨磨蹭蹭姗姗来迟的原因之一。
但是尤男对她有意思,却并不是她的错觉。她趴下装睡时,听到过尤男旁敲侧击去向温宇了解自己通讯方式。
事实上,讨厌一个人,无论他做什么事,都逃不过“讨厌”的滤镜。尤男的喜欢,只是徒增耿向阳的厌恶。
并且,一个认识不过几天的人,怎么可能就喜欢上了。“所谓一见钟情,不过见色起意罢了”这一点,耿向阳深信不疑。
尤男暗搓搓的带了手机,班级群里老师或是同学各式各样的表情包,多是出自他手。他娴熟地那课本做掩护,侧着身子,对着耿向阳拍了一张。
她很敏锐地感受到不速之客,当场炸毛:“你妈的,你在干嘛!”说罢,还把尤男掩饰用的课本扯开,“你知不知道,偷拍这种行为很无耻啊!”
本来看你就不爽,还来这一出。耿向阳很生气,昨天“鸳鸯谱”事件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她拿起一本书,往尤男头上敲去。
男女同桌间,敲头是很常见的戏码,可坏就坏在,这节课是老付的课。敲击的响声在课堂上显得很突兀,讲台上的老付缓缓放下讲义:“知道现在在干嘛吗?要打起来是吧!像什么样子!你俩下课来一趟办公室,各写一份检讨!”
老付很不理解,尤男坐过来的时间不久,两个人就有了矛盾,老付扣了尤男20分——私带手机,
扣了耿向阳5分——扰乱课堂纪律。
耿向阳瞪了尤男一眼。还要在忍受两天和尤男同桌的日子,真是煎熬。那什么狗屁领导,赶紧走吧!
中午,温宇端着餐盒转过身来,看着奋笔疾书写检讨的耿向阳:“霸王,先吃饭吧!”
“你闭嘴,你不要把菜吃到我的桌子上!”耿向阳心里有气。
“你……想不想去食堂吃一次啊?”温宇试探,“尤男说这几天食堂简直大放血,不仅肉多了,价格下来了,连口味都上去了!”
“别在我面前提尤男了,我求你了!”耿向阳苦着一张脸。
“那好,不提。不过,领导一来,咱们生活质量都上去了。”温宇道,“这几天校门口的小摊贩都少了,霸王你不吃饭,放学可没有加餐了!”
耿向阳也饿了,打开饭盒,菜肴的香气扑鼻而来,不知怎的,想起卢越分享四层饭盒里他自己炒的菜肴。
晚自习结束后,小电驴驶向两边树木都郁郁葱葱的巷子里。夏末秋初的晚风里,燥热夹杂些许凉意。
耿向阳无精打采,回到房间,继续写那篇检讨。王福仙敲敲耿向阳的房门,端了碗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阳仔没睡的话吃点东西。这么长时间肯定饿了。”
那边,王福仙朝着温宇喊:“宇仔,楼下有粥,下去自己盛,吃完记得把碗洗了。”温宇屁颠屁颠地下楼去了。
王福仙进入耿向阳房间,看到耿向阳在不停地写,说道:“现在读书人真的是辛苦啊!阳仔你先喝粥,外婆有点事要跟你讲。”
耿向阳拿起汤勺,轻轻地呼去粥的热气。耳畔响起王福仙的声音:“阳仔,老家还习惯吧!”
“挺好啊。”
“就……你爸妈那里遇到点困难,可能没有办法再去那里读书了。”王福仙道。
“在哪里上学都可以了,反正我都考不上。”耿向阳回答,“今天班主任还讲我‘朽木不可雕’,说我不读书,尽惹事。”
“阳仔要听老师话!”王福仙严肃道,“你肯定哪里出了问题老师才这么讲!”
耿向阳知道自己有错,可错不至此,老付的话很伤人自尊。
“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