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古怪的魔法。她用它们打发掉了很多时间,也能用它们节省很多时间。在雷古勒斯的解药加到一半的时候,菲利西娅的解药已经做完了。
她将解药倒入预先准备好的水晶瓶里,将它对着窗外的光线晃了晃。它是一种清澈沉郁的孔雀绿,液面上泛着一点漂亮的银光,像跳跃的星星。菲利西娅喜欢绿色,她的眼睛是深遂迷人的祖母绿色,习惯使用的墨水是富有生命力的翠绿色。
“没想到是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呢。”菲利西娅在心里说。如果不是非要喝掉的话,菲利西娅还挺喜欢魔药的。
雷古勒斯还在忙着。他脱掉了黑色的校服外袍,直挺的白色衬衣很好地勾勒出了身形。菲利西娅看着他忙碌的身影,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连她自己也没发现。她本以为雷古勒斯会受到她的影响,显出点慌乱什么的,但她错算了。实际上,她怀疑雷古勒斯压根就没注意到她已经做完了。
她清了清嗓子,挫败地看到这只吸引来了莉莉·伊万斯的注意。她把解药交上去,莉莉走开一会去了盥洗室。她百无聊赖、明目张胆地注视着雷古勒斯继续熬他的一锅解药。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唉,当个天才可真寂寞,那么快做完又有什么用呢?
很快,菲利西娅就找到了新的办法来消磨时间。她变出一团银色烟雾,用一系列的变形咒将它慢慢变成一个成年男子的形状,往烟雾里掺了一点毒药。她决定用这段时间来试验一下在书本上看到的一道咒语。
菲利西娅知道,像普林斯家族玫瑰药店那样的大型药店里都配有专门的仪器,来检测魔药的功效。他们的仪器可以调整很多参数,得到的结果也更加准确。不过那样的仪器既昂贵又不方便携带。所以,这道咒语还是有存在的价值的。
菲利西娅从学术角度出发冷静地观察着银色烟雾。男子倒地抽搐、口吐白沫,整张脸扭曲在了一起。看来,尽管它的配方还不够精确,效力还是挺足的……
“你在干什么?”一个严厉的声音。菲利西娅拿着魔杖指挥烟雾的手一顿,在她分神的功夫,烟雾消失了。她有些惋惜地收起魔杖,不知道雷古勒斯想要干什么。怎么,他终于想起来教室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了吗?
“嘿,你的解药做好了吗?”菲利西娅打起精神,微笑着问。
“还没有,”雷古勒斯说,脸上的表情很冷,灰色眼睛是冬日阴云的颜色,“你刚刚在干什么?”
“一个打发时间的小把戏。”大多数时候,菲利西娅都没什么心思去显摆自己知道的有多少。但雷古勒斯明显是误会了。
“一个折磨人的把戏?”他对此紧追不放。
菲利西娅不解地瞪着他,一丝愠怒渐渐升上来。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她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谁被折磨了?”菲利西娅卸下了脸上一直带着的笑容,可雷古勒斯还不依不饶地看着她,“我想一下测试魔药,不可以吗?”她骄矜地发问,漂亮的眼睛中罕见地透露出不满。她被剥夺的权利已经够多了,尤其讨厌别人来干预她仅剩的那一小块地方。
菲利西娅不知道的是,雷古勒斯心里远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尽管已经见识过真正的地狱与魔鬼,但在看到菲利西娅能用淡然的眼神盯着烟雾里面色痛苦的人的时候,他依然感到了震惊。那一刻,他几乎要以为那是另一个和菲利西娅长得一模一样的陌生人。
雷古勒斯下意识地抵触这样的菲利西娅。菲利西娅递给了他一个解释,他立刻说服自己收下。
“可以,”他的态度软化了,“我以为……”
“以为什么?”这次不依不饶的人成了菲利西娅,“以为我是个靠折磨人为乐的疯子吗?”她的语气略微冷淡。
真巧,雷古勒斯就属于一个这样的小团体,他得强迫自己一边观看受尽折磨的麻瓜一边露出欣赏的表情。哦,对了,他自己也尝试过。聪明的疯子都隐藏得可好了,你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比如他。雷古勒斯知道,他干过的那些事菲利西娅连想都不敢想。
“当然不是,”雷古勒斯恢复了平时对菲利西娅的自以为的温和,“是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
菲利西娅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道歉了,她本来以为还要久一点,因为雷古勒斯看上去像是那种自尊心很强的人。不过,这很好。
“没关系。”她说,脸上恢复了笑容,心里又忍不住开始琢磨。
菲利西娅当然知道那个名为“食死徒”的组织,也大概清楚它和斯莱特林那帮人脱不开关系。当雷古勒斯提到“折磨”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们。菲利西娅不喜欢食死徒,与其说这是一种主观的情绪,倒不如说是一个理智而冷淡的决定。她永远也不会去狂热地崇拜什么,或被他人操控着丧失理智地讨厌什么。
菲利西娅没有给所有斯莱特林打上食死徒的标签,不过当有一个斯莱特林骤然出现来严厉地责备她“以折磨人为乐”的时候,她还是感到了意外。
为什么雷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