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蒙武平日里把夏珏当亲孙子看待,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卢通的异样表现是在讨好蒙武。
于是县令们经过快速的眼神交流一番后,也一窝蜂地跟着卢通一起吹捧夏珏,请求蒙武答应夏珏的请求。
如此一来,蒙武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暂时答应下来。
然而,卢通却不依不饶,他一边带领着县令们告退,一边怂恿县令们明天齐聚内史府为夏珏送行。
蒙武见众人走远,他生气地走到夏珏身边,揪起夏珏的耳朵训斥道:“我的话你一句也没听进去是吧?”
夏珏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一个闪身挣脱开蒙武:“蒙爷爷,您就放心吧,我最近研究出一种叫做‘催眠术’的医学技巧,能够让别人对我唯命是从。我刚才试验过了,保证万无一失!”
蒙武本来还心存侥幸,指望这小子跑出去的这段时间能有点什么奇思妙想,一听到夏珏提起医学,他瞬间感觉内心拔凉。
蒙武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你回去吧,明天我来想办法...”
夏珏明白此时多说无益,他捧起早已放在一旁的官服印绶,小跑出府,跳上马车:“夏华,回家!”
“少爷,我听刚才出来的县令们说您打算明天就去上任,是不是太着急了?”
“说来话长,待会儿到家之后你去吩咐后厨连夜做饼子,能做多少做多少,咱们明天全部带走!”
夏华似懂非懂,刚想问明白怎么回事,就见路边的流民对他们的马车唯恐避之不及,时不时还有人嘀咕:“快走快走,可不能被这位大人缠上,刚才那孩子多可惜呀...”
夏华:“......”
次日清晨,以卢通为首的几位县令一早就站在内史府门口的石阶上等待夏珏的到来。
蒙武听说后,赶紧带着儿子蒙毅走出府外。
按照父子二人昨夜定下的计划,只要夏珏一出现,蒙毅立即带着府兵强行让流民们跟夏珏一起前往芷阳县。
至于卢通,有蒙武在场,谅他也不敢造次。
就这样,众人在寒风中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却仍旧没有看到夏珏的身影,有几位县令冻得有些发毛,私底下议论:
“夏大人怎么还没来呀?”
“是不是睡过了?”
“要我说,咱们还是把粮食运到卢大人府上吧...”
蒙毅也有些焦急,他凑到蒙武耳旁:“阿父,夏珏那小子会不会是昨天一时兴起,今天一觉起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接撂挑子不敢来呀?”
“这个臭小子...”蒙武咂舌道。
卢通抱着肩膀瞟了一眼街道的尽头,故意提高嗓音:“诸位稍安毋躁,夏县令深知内史大人执法严明,一定会来的。”
蒙武紧握双拳,咬牙嘟囔道:“蒙毅,派个人去夏府,就是绑也要把那小子给我绑来!”
就在这时,内史府门前的数十名府兵忽然齐刷刷宝剑出鞘,转瞬间呈防御状将台阶上的众人护在身后。
众人沿着府兵们的视线望去,就见夏珏和夏华分别赶着一辆马车,正带领着密密麻麻的流民向内史府方向而来。
一眼望去,流民的数量少说也有近千人。
这一场景不仅诸位大人觉得不可思议,就连一直蹲在内史府附近的流民们也看得目瞪口呆。
夏珏所过之处,队伍里的人不停地招揽路边的同乡加入其中,跟他们一起返回芷阳。
起初大家拒绝得非常果断,然而随着劝说的人不断增加,流民们的内心开始出现动摇。
渐渐地,加入队伍的流民越来越多。
等夏珏的马车停在府兵们面前时,他身后的流民已经超过两千人。
强烈的压迫感,令府兵们不由自主地咽起口水,并下意识回头向蒙武求助。
县令们也被吓得冷汗直流,尤其是卢通,嘴角都止不住抽搐起来。
蒙武不禁感叹:“催眠术竟如此强大...”
此时的夏珏身着县令官服,腰间一侧悬着宝剑,一侧挂着白玉,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坚毅的目光。
他纵身一跃跳下马车,穿过府兵跪在蒙武面前:“启禀内史大人,下官特来向您辞行。”
蒙武注意到夏珏说话时眼神有意指向卢通,立刻心领神会:“看来夏县令深受黔首们爱戴,既然诸位大人有意前来送别,不如就像卢县令一样,每人捐赠两百石粮食吧。”
县令们一听粮食翻倍,瞬间后悔不应该来凑这个热闹。
蒙武不等他们矫情,厉声命令:“三日内,粮食必须运到芷阳县,违者重罚!”
见内史大人动怒,县令们丝毫不敢怠慢,只能硬着头皮先答应下来。
夏珏昨晚计算过,步行从咸阳到芷阳,要走五到七个时辰,而他现有的御值明显不够。
因此,夏珏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