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思绪,不远处若雪悬浮在半空中,剑刃被熔岩侵蚀并弥散着黑气,与圣洁的剑身对比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在眼前的苍茫里显得如此的扎眼。
我不是找到噬魂了吗?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在无间地狱里我用的都是若雪而非噬魂?难道无间地狱才是真正的炼狱魔劫?
我仔细回想着在无间地狱斩杀三界游灵和吸取光明火灵力的情形,难道剑刃的熔岩才是光明火的真实形态?
血脉里熔岩般的灼烧感,仿佛在映证我的想法的正确性,若雪是血炼法器,所以我们血脉相连。
遥想那一场旷世血炼,世间除了剑落下九霄没有人敢冒此天下之大不韪:在逍遥扇制造出的逍遥如梦幻境里,以尘光叹妙真诀的剑痕为法阵,天池游龙的鲜血为灵媒,以我的灵力和鲜血为引,将北极冰和斩龙剑血炼成若雪。在那场旷世血炼中,我领悟了镌刻在北极冰里的尘光叹妙真诀,凭借尘光叹妙真诀我一举突破上清境,并在师门一甲子一次的七脉会武中夺魁。恰好那一届七脉会武的奖励是上古遗籍廿二寒诀,记载着是尘光叹妙真诀的进阶之术。
领受廿二寒诀时,我看见他远远的站在人群里,倚着一棵古松,喝着红尘微醉,表情十分复杂,逍遥扇被别在腰间,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侠士,更像一个迟暮的老者。
他发现我在看他,举起酒壶向我摇了摇,微微一笑,腰间的逍遥扇划过天际,载着他划破晚霞而去。飘逸的身形我隐隐约约的感觉他已然突破了上清境,一个只会少阳剑气的秘传弟子,如此短时间内居然突破了上清境,莫非那场血炼中他也领悟了什么?
从那以后,我常常会去祖师祠堂看望林师叔,若雪带着斩龙剑的灵气,而斩龙剑有他此生的回忆。偶尔能看见九霄帮他打扫院子,我想他的想法也和我一样吧。谁能想到这个穿着粗布衣衫,手握苕帚的暮气十足的男子会是名动天下的炼魂神匠。
日子如宁静止水一般,除了偶尔能听到九霄又出品了神品法器的消息,每天的日子似乎没有什么波澜,而终究没有一件法器能和若雪媲美。一个月圆之夜,我独上望月台,感觉到远处的竹林里有人在修炼,我御剑过去,发现是九霄,而他修炼的还是少阳剑气,只是剑气似乎又有精进。
“九幽寒魄,风雪涌动,凛冽神威,若雪引之!”我念动法诀,尘光叹妙。
“他不慌不忙后撤一步,“红尘往事,绝恋无双,以吾之名,号令四方!”身旁升一柄硕大的折扇,一招逍遥如梦轻松的化解了我的尘光叹妙真诀。
我问他,为什么不用师门的功法?
他说,有廿二寒诀加持的尘光叹妙,会根据对手法诀的灵力反噬对手,逍遥如梦本就是幻术,所以是化解尘光叹妙的不二法诀,还有刚才我用了师门功法。
逍遥如梦是师门功法?
以后你会知道的。
为什么在要让若雪成为血炼法器,我不信你告诉师父的,我要听你真相。
我告诉师父的就是真相,如此强悍的法器,若非血炼之物,无人能驾驭。师姐,天晚了,该歇息了。
说完,他对我作揖后御扇而去。总感觉血炼之后他就一直躲着我,但又一直在关注着我,好像有什么一直瞒着我一样。
看着眼前若雪的样子,更加坚定了我的判断,这个该死的九霄,我此刻真想立刻见到他,问清楚前因后果,但是我却只能无助的躺在这里,而白眉所说的破解之法又是什么呢?
一柄折扇载着一个白袍少年从天而降,悬停在封印的上空,身体与地面平行,仿佛与我面对面站着,作揖道:“师姐,许久不见。”
目光对视的刹那,仿佛回到了昆仑初识,他脸上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微笑,只是身上穿的不再是粗布衣衫,而是华贵的太清道袍,道袍上散落的灵力,让他看起来神圣面气度不凡,而御剑垂直悬停驻立,亦证明着他已初窥太清之境……
“师姐好!”他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玩世不恭的微笑。
“我可能不太好!这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师姐你的炼狱魔劫降临了而矣。不过恭喜师姐,你已经通过魔劫,只是现在有点小麻烦我们需要处理一下。”他依旧微笑着,轻松的说着。
“九霄,你可知我在无间地狱待了十几年,你如此轻描淡写。“而对这个师弟,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所有的事在他看来都不是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那他握着北极冰的时候的沉重感却历历在目。
“十几年只是你的感觉,炼狱魔劫里时间被拉长了,对我们而言时间不长。”
“不久是多久?”我问。
“不到三个月。”
“不到三个月吗?为什么白眉已经不动明王境而你已经太清境了呢?“我疑惑的问。
“魔劫已经吞噬了你一部分记忆,记忆缺失进一步加剧了时间感,让你迷失的更深。”
“那么可怕炼狱魔劫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