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顺手将盛水的葫芦丢了过去。
等下一秒反应过来,她疑惑又略有些抱着侥幸伸长脖子探头探脑地去看被巫竭挡住的人。见到云香在喝着水,喜道:“云瞎子,你终于醒了?!”
“我、咳……我叫云瞎子吗?”
云香眨巴眼,因为手抬不起来,便是巫竭给她扶着葫芦让她喝水。听闻宫菱唤她,先是疑惑看向宫菱,转而眼里只有陌生。
她似乎谁也记不起来了,连她自己叫什么也记不得了。
巫竭似乎已经猜到,睨了宫菱一眼,淡漠道:“你叫云香。”
云香微微摇摇头,看起来半懂不懂,“那你叫什么?”
巫竭默了默,“阿年。”
“阿年?”云香默默念了一遍,忽然吃惊看他,“师父。”
“师父?”宫菱看晕了头,直言不讳道:“你们师徒俩平常都是这么互换身份玩的?”
而且,这个云香怎么看起来傻傻的?
“你……”
看着云香笃定的神情,巫竭欲言又止。一时之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几经张嘴,最后只问出一句:“饿了吗?”
“不饿,师父。”
云香笑着看他。
眉眼弯弯,笑意满满,那双眼睛像是含着水,亮晶晶的,简直与往常的云香截然不同。
不仅巫竭看呆了眼,宫菱也看傻了。
天杀的,到底是谁将这从来对她视若无睹的瞎子变成这样了?
“你做什么?”
巫竭斜眼看向缓缓上前的宫菱,目光落在她欲要拔剑的手上。
宫菱不管他问,目不转睛地盯着云香,手中剑已经拔出半截。
“这定是妖怪变的,你躲开,我劈了她。”
说罢,她剑已出鞘,高举头顶朝着云香面门将劈。巫竭扫她一眼,轻轻弹指,一道铜光遁去,砸在剑刃上,堪堪将她剑尖弹歪。
铜光落地,是一枚铜币,正是云香荷包中的。
“许是着了那妖怪的道,失去了记忆。”
巫竭劝阻宫菱,却是看着云香,像是在对她解释。
宫菱转念一想也觉得有这可能,又只好悻悻收剑。可余光瞧见云香那傻憨模样,实在难将她与寻常那不着调的样子放在一起。
“……恩人。”
火堆对面忽然响起弱弱一声,三人默契看去,只见那被众人遗忘的男人正一点点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
男人的身躯虽然有些僵硬,但缓了一段时间,现在多少有些适应了。吃过了宫菱包袱里带的饼,又在火堆旁烤了许久,身上渐渐有了温度,皮肤带了些血色,也不再是冷白色。他撑着地面,缓缓使着力气,总算半跪坐在地上。
看着男人朝他们这边看过来,宫菱这才重新想起之前一直好奇云香为何要将他带回来。
“诶,你当初带他回来做什么?”
她想到便就问了。
云香皱眉看着一直看向她的男人,早已记不得原因,因此也答不上来,不过瞥见男人腰间缠绕着的一条黑色珠链,有什么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仔细再看又压根想不起来。
巫竭貌似看出了点什么,却是不动声色,目光落在云香脸上,这次不再是漠然的,而是夹着探究。
“恩人难道不记得我了?”
男人总算摇晃着站了起来,身上的破布条垂挂在身上,随着动作轻微摆动。然而四肢暂时无力,他目前只能保证稳稳站在原地,还无法走动。
“恩人,元初路过此林,一不小心被虞阳戏耍,腐烂了半边身子,血腥气招来了狼妖,多亏恩人愿意相救,将元初带回。元初实在感激不尽,他日定会报答恩人救命之恩。”
“我救了你?”云香疑惑地看了看他,为了求证,又转头看看巫竭与宫菱。
巫竭垂头像是没再听,一旁宫菱却有些不满地拧起了眉。
“那我呢?那让你皮肉恢复的黎可是我拿来的,给你的吃食也是我带来的,你却只报云香的救命之恩。你这人报恩也报得也太小气了些。”
“我……我也没说不报答你,”元初不知是着急还是为何,竟微微脸红结巴了起来,“你这般斤斤计较,哪像个道家子弟,分明就是个刁蛮不讲理的小姐。”
“我是修道,又不修菩萨心,你管我刁不刁蛮讲不讲理。”
“你、你枉为修道之人……”
“你你你,你说话结巴干嘛,心虚了?”
两人隔着火堆叽叽咕咕说了一箩筐,云香听了一半听懵了,只当是他二人的事,便就不打算再管,转头看向正盯着她看的巫竭,低声道:“师父,我好像可以动了,你陪我去走走吧,我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
她语气与眼里带着期待与祈求,巫竭撇开了目光,面上忽然有些不自然。耳边还有那两人在喋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