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嫁给了他,他便是我的夫君……”
“女子终是要以夫为天的……”
韩亦年柔柔的说着,她的声音多有空灵和又带着甩不了的沉重之感,这话好似是说给桃儿听的,可也是她说给自己的。
没办法的,这日子总是要过的。
正待主仆二人说着话,一缕浓烈的香味顺风飘了进来,还没看见人,就听到了那环佩相撞的叮咚之音。
随着几声脚步声,一抹海棠色直接闯了进来。
是赵舞儿。
明明是后来被纳进门的妾室,可那一身的张扬明显比韩亦年更像这将军府的女主人。
赵舞儿没说话,在一众仆人拥簇下,她扶着腰,下巴微微抬起,媚眼也是斜斜的瞥了一下韩亦年就将眼神放在了后面的屋子里,边打量着,脸上边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嗯,不错,不错……”
“姐姐住的这个房间,这般亮堂,最适合养胎了!”
“有这般好的风水在,沈家的列祖列宗一定会保佑我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出生的。”
赵舞儿说着话,并不将跟前的韩亦年放在眼底,随着下人的包袱越过人去就直接坐到正堂的主位上。
那副女主人的模样,更显韩亦年一身的落寞。
是的,男人刚才让她把主院腾出来,就是因为她住的院子朝阳,曾有道人算过,说是一个风水宝地。
所以,一个妾室怀孕了,她做为正房必须把房子腾出来,若是不腾……
想起男人的脸,韩亦年心口泛酸便什么话都不想说了,抬手拉住了一旁准备发脾气的桃儿。
她要,她就要去吧……
不过一个住的地方。
自从她任性不听劝阻,一意孤行之时就应该想到结果的。
这到底是将军府,人家的地盘,人家想把房给谁就给谁。
在一堆外人面前,韩亦年并没有那么柔弱,只是满脸的沉色并不言语,她不说话,也自然就是默认了。
那赵舞儿一见韩亦年连话都不说了,自然就知道她百般央求,不惜用孩子做为借口要搬进来这主院,将军是应了。
一想起将军的偏宠,赵舞儿那浑身的气焰便就更高了。
还不等韩亦年说等个几日,容她收拾收拾东西在搬走,赵舞儿已经迫不及待的拍手让下人开始搬东西。
“哎,你……”
“你这个下贱东西,给我把东西放下……”
桃儿咽不下这气,拂开了韩亦年的钳制,直接就冲到了赵舞儿的面前开口大骂着。
“不过一个青楼带回来的娼货,是谁给你的胆子对我家主子不敬!”
“不许搬,都不许搬……”
“我看今天谁敢动……”
桃儿叉着腰,就站在堂中,好歹从宫里出来,也曾掌过宫墙,那一声大吼气势十足,自然而然就镇住了准备往外搬东西的奴才下人们。
“哼……”
“凭你是个什么烂货小蹄子,我们院的东西谁都不准碰……”
“你给我滚,滚出去!”
桃儿用手指着主位上面坐着的赵舞儿狠狠的说着。却丝毫没见赵舞儿用茶盏遮挡住的唇角。
很好,中计了。
将上扬的嘴角压了下去,赵舞儿放下茶盏瞄了一眼桃儿后背的韩亦年。
天真,真的以为她只为了这么一个院子吗。
韩亦年,你的东西我都要。
不仅是你的院子,你的一府主母之位,还有你的命。
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我肚里的一定得是这将军府正正经经的嫡长子。
“哼……”
“我们走……”
将手中的茶碗放下,赵舞儿并没有像桃儿想象中的反击,她竟然一甩手就将人们都带走了。
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走。
看着那抹俏丽颜色离开了,不对啊,按照常理,她不应该使劲闹腾吗,今儿怎么就这么走了。
她到底也是从小在宫里长大,女人们那些心思手段在宫里可并不新鲜。
略略一思索,桃儿就想出了其中关键。
这怎么办。
这,这,给小姐惹祸了。
“小,小姐……”
“这……”
桃儿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甚至,她有些不敢看韩亦年的眼睛。
桃儿能想到的问题,韩亦年又何尝不是呢。
可她也知道桃儿是护主心切,她怎么可能因此去责怪呢。
嘴里和心上都是苦涩。
不用打探也知道,那赵舞儿该又如何的去和他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