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昭仁王府内。
宋承邺正站在书桌前持笔作画,一身披华贵的蓝色绸袍,腰间束缚金带,举手投足间透着矜贵。
他五官英俊,一双明眸流转间流露出深邃,下颌线条如刚毅山峦,剑眉微蹙,高大挺拔的身姿气质凛然。
放下笔后,他拿起画作,眉心蹙得更紧。
画上是一片森林,乌鸦在头顶盘旋,天空之中布满乌云。
他已经连着三日做此梦,总觉得这梦代表着什么,可是左思右想却也没什么眉目。
平常做梦,醒来之后很快便忘了,可是这梦格外清晰,他甚至能记得细节。
他得知父皇最近也时常做噩梦,不知两者是否有联系。
“四王爷,四王爷。”
门外传来贴身随从阿聪的声音。
宋承邺将画放在一旁,坐下,“进来。”
阿聪推门而入,行了个礼,“王爷,告诉您一件奇事,小的在外面遇到一占梦先生,可神了。”
“占梦先生?”宋承邺冷哼一声,“都是骗子。”
“王爷,他不一样,他在街上给人占梦,说的可准了。而且他好像还结合什么五行八卦,什么坎,什么水,小的也不懂这些,反正最后结果很准。”
“是吗?”宋承邺不以为然,“怕是遇到神棍了吧。可别把你的老本骗光,日后娶不到媳妇。”
随从挠了挠脑袋,露出讨好的笑,“王爷别再拿小的打趣了。一开始我也不信,只是试一试,于是告诉了那人我昨晚做的梦,他一下子便推算出我是服侍皇亲国戚的,主人在家中排行第四。而且昨日您赏了小的一两银钱,也被他算出来了。他还告诉小的,回来的路上要小心,要一直靠右,否则有血光之灾。”
“哦,是吗?”宋承邺来了兴致,“继续说。”
“小的回来的路上,一辆马车失控冲来,撞倒了好几个人,好在小的听了那占梦师的话,要不然小的就见不到王爷了。”
阿聪脸上还有几分惊魂未定。
宋城邺思忖。
听阿聪的话,这占梦师的确有点本事,可是光从他嘴里说也不知道虚实,说不定那是个骗子,提前打探。
这占梦师,他也见过几个,可是一个个都说不到点子上,十有八九都是骗钱的神棍。
“阿聪,你去街上把这人找到王府来,本王要看看他有几斤几两。”
“是,小的马上就把他找来。”
一炷香的功夫后,阿聪回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宋城邺问:“怎么就你一人?”
“四王爷,小的去叫他前来,可是他说上.门要格外收钱,要二两银子,小的身上没那么多钱。”
阿聪就算有这二两,也舍不得给,万一四王爷忘了,不还给他怎么办?他又不敢向四王爷讨债。
“二两银子?”宋承邺冷笑,“他也真敢开口。”
昭仁王府自然不差这二两银子,可是这面还没见就要钱,可是头一次见。
“四王爷,那这如何是好?”
“他在哪里占卜?”宋承邺问道。
“就在那长明街上,小的走过去不到两刻时。”
宋城邺冷笑,“行,本王亲自去会会他,看看这神棍到底有多神。”
……
沈依雪的摊位可谓是寒酸,只有两个小板凳和一张小破桌,桌上铺得旧布破了几个洞。
旁边竖着一个布旗,上面用毛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占梦预测,不准不要钱。
如此随意,神棍若是见了,都得直呼不专业。
而沈依雪也以男装打扮,长发挽起男子发髻,系上细带,一身旧布衣,眉毛画得很粗,人中处还贴了两撇小胡子,十分传神。
小摊前围了许多人,一女子坐在她对面的小椅子上,正跟沈依雪说她的梦境。
“我昨晚梦到,我在一片宽阔的土地上躺着,周围是田园,旁边还有人在烧制陶土,一直在跟我说话,可是我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对了,我还看到了一朵盛开的红花,我仿佛能闻到香味,花朵周围似乎很湿润,像是被水汽围绕,可能水又飞回到了那陶土之上。我的眼前突然又出现了山和水,我吓了一跳就醒了。总是这个梦,一开始让我觉得惬意搁,后面就成害怕了。先生呀,你给我占卜一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沈依雪抬起自己的双手,“这位夫人,劳烦把双手伸给我。”
“哦哦,好。”女子递出了自己的双手。
沈依雪握住她的双手,紧接着闭上眼睛。
女子羞红了脸,这先生生的好生俊俏。
很快,沈依雪松开了女子的手,“这位夫人,待会回去可要好生休息,千万别再操劳了。”
“为什么呀?”
“你这是有孕了,但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