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靓你敢?
这话高一的时候徐招娣就问过岳靓。
高一的岳靓敢。
现在的岳靓也敢。
她不仅敢,还一边踩脚踏一边给徐招娣录像。
一个人踩得慢,这速度对不会游泳的徐招娣来说简直是折磨。
徐招娣一直骂到岸上。
岳靓脱掉救生衣,瞥她狼狈的样子:“你喘什么,累的是我吧。”
徐招娣发现手机不见了,大概率掉在了湖里。她刚对保镖说叫打捞的人过来,听岳靓这话就恶狠狠地喘着气怼:“怎么不累死你?”
“走,我们再溜两圈,今天我必须要被你累死。”岳靓直接过去拉她往船上拖。
“岳靓!”徐招娣害怕大叫,她力气不如岳靓,刚才水下一番挣扎早已精疲力尽,急得直往后挠,胶在真指甲之上的美甲刮到岳靓外套的袖饰上,瞬间带起一阵钻心的疼痛,“啊。”
女人打架真的难拉,保镖们都是五大三粗的男子汉,实在不好意思合伙儿对岳靓出手。
这会儿听见徐招娣疼得哇哇直哭,个个手上没了轻重,粗鲁地把岳靓弄开。
岳靓捂着被锁喉的脖子,弯腰在旁边接连干呕,缓和后脸色微微泛白地拿手机给这些保镖拍照。
她气极了说:“把我骗来这里谋杀我,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她的话引起一个保镖皱眉,微微近前道:“岳女士…”
锁喉的窒息感仍然在,岳靓应激反应握拳揍他脸上:“就是你刚刚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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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气开着,包间里很快暖和。
换了身干爽衣裳的徐招娣时不时打个冷颤,目露凶狠地盯着岳靓不挪眼。
一张转动的大圆桌,目前只上了两道冷菜。
因揍的那拳力道和姿势不匹配,岳靓揉了揉酸胀的手腕,没理会徐招娣剜人的眼神,左手拿筷子开吃。
一旁的人给徐招娣倒红酒。
徐招娣算账:“你刚刚已经涉嫌谋杀了知道吧?”
岳靓吃菜不理她。
——沉默是最高贵的惩罚。
杨绛老师的至理名言不是浪得虚名。对付徐招娣这种企图找存在感的人几乎不用沉默很久。
一个问题足以。
徐招娣喝完杯中红酒,开口语气平静许多:“视频删了,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岳靓手捂脖子,扭头作呕,不知呕的是她的态度,还是勒脖子的后遗症还在。
“你的医药费我给,停职三餐我负责,打车钱我报销,行吗?”徐招娣咬着后槽牙说完。
上一秒还干呕的人,下一秒便恢复正常。
岳靓看向她,算是同意了她的补偿:“我有我的工作,你也有你的事业,我们现在都有自己在乎的东西。与其花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如想想怎么站得够高,让我仰望你。”
徐招娣嗤笑了一声。
叩门的人进来给她们上菜。
“不用上了,给我打包。”岳靓忽然说。
徐招娣登时变脸,笑容荡然无存,口吻不满:“你又想干什么?”
岳靓语气当然:“停职三餐你负责,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要把自己的食物和你分享。”
徐招娣头疼地闭了下眼,摆摆手让服务生照做。
一共十二道徐招娣口中的山珍海味,也的确是贵到岳靓活这么多年从未主动点过的菜肴。
她满意点头:“送我回去。”
–
琳琅满目的食物,搭配不同食材的雕品显出高级。尽管因打包而摆设凌乱,但这水平明显出自五星级饭店。
可她在短信中说:【下班了直接回你自己家,我弄了一桌子美味佳肴等你。】
边野扶桌缓坐:“这些…都是你做的?”
岳靓骄傲:“是我弄的。”
是“弄”不是“做”。
边野转动印有“贝拉饭店”标识的打包盒。
“我懒得腾出来,这样不用洗盘子,反正打包盒是环保的。”岳靓招呼他吃菜,“多吃点。”
“…有米饭?”
岳靓才想起:“有。”
米饭在微波炉里热着,她之前还下去买了两罐啤酒,这会儿顺便拍照给徐招娣。
边野注意到:“再来一瓶?”
“不是。”岳靓看徐招娣发来的吐槽消息和转账咯咯笑说,“敲诈小学生呢。”
“徐招娣?”
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名字,岳靓表情忽然顿住,眼神无处安放没个具体的落脚点,最后在长久沉默里看向了他。
他还是吃着,仿佛没开过口。
这么多菜两个人显然吃不完,剩的一些只能倒掉。
饭后的餐桌是边野收拾的,岳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