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老板,再回去找他,他身边已经围了很多工人,全是血,他们已经打了120,说老板突然头晕昏倒,又有管子掉下来…”
岳靓神情凝重,恐怕当事人徐永恒都未必清楚。
整个下午,她过一会儿就叫王亚楠去楼上打听消息,闲下来就在办公室里来回走。
将近四点,王亚楠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来:“楼上…”
岳靓心中一紧。
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他女儿来了,在手术室外发脾气!还打人,院长都去了!被骂得狗血淋头!”王亚楠道。
徐招娣?
这种时候还闹什么。
下班后岳靓暂时没走,将近傍晚六点,才在微信群里收到陆星辰报平安的消息。
其它问题一概没回。
手术成功就好,岳靓松了口气,收拾回住处。
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去医院,隐约听说徐永恒仍在昏迷中。
应是失血过多,导致暂时性大脑供血不足。
掐着中午的时间,岳靓戴口罩去楼上icu。
徐招娣和边野都在,岳靓站外面远远望了会儿没进去。
下午陆大院长临时开会,万琰开完会回来从她办公室门口经过时看了她一眼。她诊完手里的患者去万琰办公室问情况。
万琰叹息:“徐氏目前负责人将圣宁给告了。”
这是徐招娣能干出来的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教训边野的机会,哪怕徐永恒尚未脱离危险。
“结果怎么样?”岳靓问。
也没必要问,端是看万琰唉声叹气的模样就知道不会是什么人道结果。
“律师口风紧,不过能猜到,无非是揪住病人伤势过重存在意识不清和边野违反医疗规定这两点发难。”万琰说,“许迅没争过,边野已经同意停职接受处分。”
岳靓无能为力。
其实他在决定进手术室那刻就已经做好停职准备了吧。
-
暮色降临。
听完助理的汇报,徐招娣准备离开的时候,边野回来了,拎着一份晚餐。
徐招娣嫌弃:“我不吃这些东西。”
边野坐进沙发,打开晚餐袋子,明显是给自己吃的。
“出去这么久不吃饭,是在埋怨我搞掉了你的工作?”徐招娣嘴角挂上一抹笑,“不能完全怪我,我生气情有可原,爸可是到现在还没醒。难道你就没想过,是你技术不精的问题。”
边野抬眸看向徐招娣:“你现在pua不了我。”
有一瞬间,徐招娣在他看向自己的时候心跳似乎停滞。回国这么长时间,这是他第一次拿正眼看她,感觉有点奇怪,像是自己终于被他注意到。
徐招娣勉强露出微笑:“哥,你能这样我很欣慰,会让我少很多愧疚。”
边野说:“爸的情况要暂时对外保密,公司的事你多上心,拿不准的尽量开会,尊重其他股东的意见,不要忤逆爸留下的规矩和擅自改动项目。”
徐招娣身子发颤,笑得直不起来腰:“你刚失业,不用这么心急吧,休息休息,我等你公平竞争。”
话不投机半句多。边野连一个字都不想和她说了。
夜里处于浅眠,被护士进来查房的动静惊醒。
他看手机时间,快到十一点。
护士走后没多久,又有人开门进来。
是岳靓。
边野从床边凳子上起身,跟她去外面。她头发被吹得有点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赶了很远的路。
外面的光线更明亮些,岳靓看清他眼下青灰。估计这两个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
“还好吗?”她问。
“嗯。”他嗓音低低的,“这么晚还过来,早点回吧。”
岳靓说来的目的:“我帮你在这里守着,你去我那儿洗洗。”
“不用了。”她能来,边野已经很高兴。
“去吧。”岳靓语气带上几分哄的意味,声音愈发小,“我刚去你家给你拿了衣服,你过去换一身再来。”
边野一怔。
“带钥匙了吗?”岳靓掏出自己的钥匙。
他握住她的手指,将她摊开的掌心攥起。
“带了。”
没开车,走路去的。边野被春夜沁凉的夜风吹着,一个人走在光亮斑斓的小道上,因睡眠不足而昏沉的脑子愈发清醒。
她今晚一身风尘仆仆是为了谁不必多想。
可边野,你要怎么追回她,又有几分把握?
–
徐永恒醒了。
这个消息岳靓次日去医院才知道,是昨天夜里两点多睁开眼睛的,人还很虚弱。
悬在陆飞脖子上的刀终于挪开,但还是很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