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对着他们比了个封口的手势,“别瞎起哄。”
说完把课桌向前挪了挪,贴着桌沿倾身向前,很轻地拉了下桑榆的校服外套,“对不起。我已经和她们说过不要麻烦班里的同学了,可能有些我不认识,如果下次还……”
“我会躲得远远的。”桑榆打断说。
校草惹眼,尤其单身之后,表白的人络绎不绝,一度在教室门口扎堆。
打着各种幌子路过来看的小姑娘更是屡见不鲜。
先前有一次,隔壁楼一个班班花来送情书,结果江枫不在,正巧桑榆回教室,就拜托她放到课桌里。
结果没几天,桑榆从操场回教室的路上,莫名其妙被人堵在楼梯口,开口就说什么心机不自量力,问她到底有没有把情书交给江枫。
一头雾水的时候,突然看到江枫出现在拐角,她一点没迟疑,冲着班花身后撂下一句“你问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事后江枫回来解释说,那个女孩子来问他答复,当时他没反应过来是谁,就说了句可能没看到,结果却让她被误会。
再后来就听说,他在外面放了话,不要给他送东西,不要来班上找他,不要影响班上的同学。那之后,教室门外的人确实少了很多。
之后班花也道了歉,说自己的喜欢例外地没有被认真回应,又从别人那儿听说她和江枫前后桌,在班上关系比较好,就误会她对江枫有什么想法从中做梗。
那时桑榆才知道,江枫会认真回应每个人。在明确拒绝之余,除了谢谢喜欢之类的说辞,还有真诚地祝福。
这人平常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但涉及原则却从不含糊。
他尊重女孩子,从未把喜欢当做是谈资,并且一直有好好保护那些女孩子的隐私。
说是情书,江枫会认真,也不会再有别人关注。
果然,课桌里很快传来翻找的声音,桑榆竖着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
平常老徐以外的课,江枫都是做做样子,教材都不知道自己放哪儿。
那张信纸她收整好夹在了语文教材里,还特意漏了个角角。
两分钟后,后桌传来一句朴实无华的惊叹:“艹!”
连绵小雨下了一天,校园里到处都是积水。
一向爱逃自习的江小少爷,那天出奇安静的在教室待了一下午。
没有不小心踢到她的椅子,也没有不小心把笔帽转飞,更没找她借过作业。
下午课结束,人还在桌子上懒洋洋的趴着。
去食堂前,桑榆给他的水杯里倒了半杯水,还杯子时在杯底下面压了张小纸条。
—我看到就收起来了,没有其他人知道。鱼的记忆只有7秒,之前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
晚饭后桑榆回教室,江枫还在桌子上趴着,但她的桌子上摆了一杯三分糖的大杯奶绿。
“这什么?劳动费吗?”她向后靠到了江枫的桌子。
“加封口费”,江枫叹了口气,“这都能让你找到。”
“我不小心…”桑榆转过身笑了笑,“说什么呢?鱼的记忆,7秒。哎同桌,我晚上吃的什么饭来着?”
同桌正在演算头也没抬,“你有病啊,你吃了什么你问我?”
桑榆委委屈屈地揉了揉眼,“不关心我就算了,这么凶做什么?”
窗边透入一缕清新的风,晚修铃声紧接着响了起来,后桌传来了很低的一声笑。
消息提示音很轻地震了下,桑榆回身看了看,是江枫发来的一条消息。
辰风:这次不撤回了?
非晚:……
非晚:你明天临时有事吗?
对话框上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然后又恢复成了昵称,很快又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然后弹出了一条新消息。
辰风:我可以有。
桑榆很轻地眨了下眼,笑了起来。
江枫的回答,显然是明白了她的弦外之音,但又不直接言明让人尴尬。
非晚:不说“有”吗?
辰风:啧。
辰风:不给我个理由吗?
桑榆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决定如实解释。
非晚:身体不太舒服。
辰风: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非晚:有点发烧。
辰风:看医生了吗?
非晚:吃过药了。
她只是不想江枫误会,但也不想说太多显得矫情。正犹豫着再说点什么,微信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一看,江枫的语音邀请。
桑榆脑瓜嗡了一下,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