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止住脚步,车身晃悠了一下,很明显是有人已经爬山来要检查了。
时雨眼底泛起一丝惊慌失措,握着衣服的双手因为用力过度,突出泛白的骨节。
就在车门的帘子快要被掀开时,司徒览突然掀开一边的窗帘开口说话:“是我司徒览,我向父皇请命外出已得到允许。”
帘子掀得不大不小,可以把司徒览整个人暴出来又可以很好的遮住车内的时雨。
车门外的那人顿了顿,然后收回手下车去,退到一边毕恭毕敬道:“原是三殿下,属下不知,竟冒犯了三殿下。”
司徒览摆摆手示意无事,冷静开口道:“我现在就要出城门,如果无事的话就就请让开吧!”
“是是。”领头的那人笑道,向后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马车又徐徐动起来,从容不迫地从他们面前驶过。
“老大,真的不查吗?那马车看起来那么大,里面恐怕也不止一个人吧!”旁边一个小侍卫开口道。
领头人拍了一下那名小侍卫,无语道:“你看清楚,那可是三皇子!那马车里面有什么可是你想查就能查的吗?”
小侍卫弱弱道:“那万一巫女就藏在里面呢?”
领头人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坚定道:“放心吧,三皇子那么胆小懦弱明哲保身的人,是不会和巫女同流合污,也不会犯这么大的险的。”
直到马车远离城门完全看不到时,时雨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了。
“看吧!我就说,肯定会把你带出来的,不用担心。”司徒览邀功似的看着时雨,笑嘻嘻道。
时雨垂眸向司徒览欠了欠身以示感谢。
“对了,你家在何方,正好我现在也无事就带你一程吧!反正你一个人走路的速度也比不上我这马车的速度,你说呢?”司徒览双手抱着头身体向后倾倒,整个人轻松惬意自然悠闲。
时雨平静地看着司徒览,很好奇这人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帮助别人,殊不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吗?
既如此,那么时雨便不客气了。当务之急是远离远离京城。虽说现在已经出了京城,但还不是绝对的安全,很难保证曲仁将军的人马不会追过来。只有离得越远才会越不容易被找到。
望着时雨那一双平静无波澜的双眼,司徒览心中疑惑,刚才不是还哭着求着说家里有人去世要回家奔丧让带自己出城,怎么现在反而那么平静了?
“你是困了吗?要不我们先找个地先休息下。”司徒览严重怀疑对方是伤心过度而精神呆滞起来。
时雨回过神来,摆摆手示意不用了。
“你确定吗?真的你回家心切,但现在是夜晚了,你要是不吃不睡半路出个什么事回家不也要躺个几天才好,那你还怎么为你家人奔丧?”司徒览好言相劝道。
他从一开始见到这女主就发现对方一直处于紧张急迫的状态,让她放松下吃点东西也不吃。好不容易出了城门终于松懈了一点点,又因为着急回家连休息也不休息了,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时雨还想要拒绝就立刻被司徒览止住了。
司徒览正色道:“你现在是在我的马车上,应该听我的。我说休息就应该休息,别想拒绝。”
时雨耸拉这眼皮点头答应。没办法,谁让她现在还坐在人家的马车上呢!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时雨还指望着借他这辆马车快些赶路离开。
马车来到束城,这是里京城最近的一个地方,虽然不像京城般富丽堂皇但也还算富贵,毕竟这座城是里京城最近的的一座城。
司徒览一进城就在附近找了个客栈,吩咐楼下伙计把马车安排好,他带着时雨跟着另外的伙计上楼。
惊恐逃跑了一晚上,时雨躺在床上也感到有些累了。收拾完一切后时雨正欲闭眼,忽然听到楼下一阵马蹄声掠过,时雨猛地坐起身来,下床就往窗边过去。
时雨的这间房位置极好,推开窗就能看到城中街道,从城门往中心过去一览无余。
此时已是深夜,除了偶尔几家客栈店铺还开着,其他家已经关门灭灯,街道上更是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而刚才掠过的一队人马正迫切地往城中跑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追上来了。时雨合上窗户冷静思考,都已经找到这里来了,这儿还开着的客栈也就那么几家,很快就会查到这里来。
时雨目光移到一边的墙,墙后面住着的是司徒览,才安顿下来想必对方还没那么快睡着。
于是……时雨扣响了那扇门。
司徒览才刚躺下准备休息,听见有人敲门又不得不起身来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时雨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口,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和嘴巴,示意自己饿了。
“饿了?”司徒览疑问道。
时雨点点头。
司徒览心情愉悦地挑挑眉,这小哑巴终于饿了,还知道来找自己要吃的,看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