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侯府
“阿姐伤口换药了吗?”一进屋,纪知意就疾步朝床前走去。
纪子嵘鲜少卧床,昨日刺杀不慎左肩中箭,伤口不深却起了高热,方才才退热。
她脸色苍白,着急地问道:“可确认了?人死了吗?”
纪知意点点头,却犹豫出声,“阿姐,我想此事另有蹊跷。”
纪子嵘也是深深皱眉,严肃道:“我知道,我当时分明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定是有人在门外的。”
纪知意骤然想到什么,睁大双眼,“阿姐,我方才一直在想,若是有人,你那一刀又未下死手,为何魏敖明还是毙了命,我想错了……”
“什么?”
“若是那人也是想杀魏敖明的呢?”
纪子嵘猛然抬头,惊道:“那魏敖明……”
纪知意沉思道:“你破窗而逃,他顺势进了房间补了刀,送濒死的魏敖明一刀归西。”
纪子嵘惊疑不定,“那会是何人?”
纪知意摇摇头,“不知,观这魏敖明平日也未在明面上与何人结下仇怨,而且就算是动手,又怎会如此恰好地跟我们选在了一个时间……”
纪氏姐妹皆感到头顶笼罩着层层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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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兵府命案引得西宁城人心惶惶,上面特派府衙官员前来办案,却并没有消息传出。
侯府向来低调,虽说平日与魏总兵相熟,却也不好此时过于关心办案的进度和细节,也更应避讳卷入事端。
纪知意连着几日,再次派人打探,终于得到些消息。
听闻搜查整间书房,终于在窗边角落处发现一片残布,那残布乃江南所产,边缘的刺绣更是苏绣中的上上品,只给皇族供应。
纪子嵘大惊,“那必不是我遗落的。”
纪知意握了握阿姐的手,安抚道:“我知道,此物也不是我们侯府会有的,这三年我们一直行事小心,皇城来的赏赐都有一一收好,绝没有这等绣品。”
纪子嵘沉思道:“那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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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另一个探子来报,悄声密语一阵,纪知意听后心中一惊,连忙命周围人退避出屋。
随后,她颤声道:“他们查出,是六皇子所为。”
“什么?!嘶……”纪子嵘惊得一下起身,牵扯到了肩上的伤口,痛呼出声。
纪知意来回踱步,想了半天都没有想通其中关窍,如同悬梁之剑,令她深深忧虑。
“小姐,有事要报。”阿槐敲了敲门。
纪知意正苦恼着,烦躁道:“何事?进来说。”
外面安静一瞬,阿槐再次敲门,犹豫道:“还是小姐出来听吧。”
纪知意与阿姐对视一眼,无奈道:“那我去看看什么事,一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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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出了房门,纪知意咬牙切齿看着阿槐,“你最好真的有要事。”
阿槐苦着脸道:“小姐,是袁将军的信来了。”
纪知意眉头一松,结结巴巴道:“那……那为何不……不我回屋再给我呢?”
阿槐说到这里就来气,“那呆子不让我拿,说信不过我,要亲自交给小姐本人。”
纪知意闻言,气汹汹地朝门外走去,边走边道:“嘿,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架子,一封信还不能交给我的亲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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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门外,晁冬牵着马,耐心等待着,见到纪知意出来,立马笑脸迎上去,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道“二小姐,这是我们将军给您的信。”
纪知意认出晁冬,怒道:“什么信不能交给我的贴身丫鬟?还必须要见我,不知道闺门女子不能随意相会外男吗?你们将军就是这么治下的?”
阿槐擦擦汗,心想,原来小姐您也知道啊……
晁冬耿直解释,“将军上次来信,并未收到小姐回信,因此将军怀疑您根本没有收到,所以这次特意派我来给您送信,还嘱咐一定要送到小姐手里,晁冬不敢违抗命令,假手于人。”
纪知意疑惑道:“你作为大将军的贴身侍卫,专程抛下许多事务来送信?你们将军这么暴殄天物只为确认是我收到了信?”
晁冬面不改色,“我们刚刚打了胜仗回来,这两日军中事务还不甚繁多,晁冬才得以有空来送信,不过将军确实很重视给小姐的信,千叮咛万嘱咐晁冬一定送到小姐手里。”
纪知意微笑着接过信件,然后把阿槐推到晁冬面前。二人距离有些近,吓得晁冬眼神慌乱,连连后退,阿槐也脸色微红,有些手足无措。
纪知意皮笑肉不笑道:“看清楚了吗?我的贴身丫鬟阿槐,下次就交给她,我一定能收到,而且我不回就意味着我没什么想说的,你也让你们将军没事少劳师动众送信!”
晁冬咽了咽口水,卑微道:“是,小姐的话,晁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