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报!大捷!我军大捷!”
夜里,传令兵带来捷报,纪知意悬着的心一下放下了,她笑着吩咐阿槐去准备些好的吃食。
“这三四日攻城,想来阿姐定是吃穿都将就了,可要好好补补。”纪知意眉眼间都是喜悦。
阿槐也嬉皮笑脸道:“小姐只关心大小姐吗?那参鸡汤炖了那么多,大小姐许是吃不了那么多的。”
纪知意抿抿唇,小声道:“那你也送一些去将军府,给那个叫晁冬的就行,就说本小姐给他家将军的奖赏。”
“得嘞!”
纪知意收拾了一番,想着去城门口迎接大军,走到守备府邸,正遇上丰守备急匆匆地往外走。
纪知意奇道:“丰守备,何事如此匆忙?大军还未到才对啊。”
丰守备急得手足无措,他慌慌张张解释道:“袁将军受伤了!我得找大夫去,不然性命堪忧啊!!”
纪知意瞬间睁大眼睛,她颤抖道:“怎么会……他怎么会?”
“那新单于不是个好相与的,大军攻城,他们急着撤退,他竟发了狠,要跟将军同归于尽!”
纪知意心下一阵阵发慌,她死死抓住丰守备的衣袖,“他在哪?他现在在哪?”
“已经快到城门口了。”
纪知意慌乱地向着城门楼跑去,冬夜的风狠狠刮过她的脸庞,她不自觉地害怕起来。
这一切,像极了三年前的那个寒夜,绝望,无助,痛苦……
她不能看着袁鸣羽死,她还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她还没有和他一起去城外草场跑马,她不能再失去了……
一路跑到城门,脸上的泪不自觉流下来,在寒风中刺痛着她,可她只是在回忆的巨大痛苦中挣扎,脚上突然失力,她绊倒在城门口。
守兵见过纪知意,连忙来扶,“二小姐您没事吧?”
纪知意只是连连摇头。
城门开了。
马上的纪子嵘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自家小妹,她急忙下马,跑过来抱住纪知意,“知意?知意!你怎么了?”
纪知意紧紧抓住纪子嵘的手臂,像抓紧救命稻草,“阿姐,阿姐,他怎么样?他在哪里?”
纪子嵘心痛不已,连忙安抚道:“将军没有大碍,他不便骑行,在后面的马车里。”
纪知意连忙跑过去,正遇见袁鸣羽在侍卫的搀扶下下车,他身上有数不清的刀伤和流矢伤,有的还在汩汩冒着血,脸上也有一道短小的划伤,形容狼狈,已然不复出城时光鲜。
纪知意见过阿姐受伤,可从没见过这样骇人的伤口,她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袁鸣羽虚弱地喘着气,却也看见了纪知意心疼的眼神。
他松开了侍卫搀扶的手,示意他们不要跟着他。
袁鸣羽看着纪知意,费力地一步一步走近,咧开一个笑容,“哭什么啊傻姑娘,我没死。”
纪知意哭得更凶了,她颤声问:“疼不疼啊?”
袁鸣羽伸伸胳膊,故作轻松道:“不痛,都是皮肉伤,我比那新单于厉害多了。”
纪知意哭得打不住,这时,丰守备领着大夫也赶来了,一群人把袁鸣羽护送至将军府。
换了药,袁鸣羽遣散了身边所有人,纪知意木木地站在原地没动。
“知意,我真的没事,别哭了,我要心疼了。”袁鸣羽温柔地看着纪知意。
纪知意渐渐冷静下来,她还是不敢直视袁鸣羽的伤口,她低声道:“那我走了。”
“别呀!嘶……”袁鸣羽急得坐起身,牵扯到了伤口。
“你别动!”纪知意忙上前扶着他,责备道:“你好好说话,动什么?”
袁鸣羽委委屈屈地看着她,“你别走呀,好不容易他们都走了,你不跟我说说话吗?”
纪知意躲躲闪闪道:“你要说什么?天色太晚了,阿姐还在等我。”
袁鸣羽看了一眼房间外,烛火映出纪子嵘的身影,只好叹气道:“好罢,你先回去罢。”
纪知意转身离开。
“知意。”
纪知意心跳有点快,“何事?”
袁鸣羽沉默了很久,“无事。”
-----
跟阿姐回住处的路上,纪知意还没缓过神来。
纪子嵘打趣问道:“聊了什么?竟进去了那么久。”
纪知意回过神,才关切地看向纪子嵘,“阿姐,你有受伤吗?”
纪子嵘摇摇头,笑道:“你阿姐心思和身手都灵敏,莫说他们那些败兵残将了,就连漫天流矢也未曾能近我身。”
“不过,”纪子嵘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道:“这个袁鸣羽不愧有北境战场阎罗的名号,与那新单于缠斗时,招招致命见红,真真是像极了阎罗王,虽说那单于也急红了眼,但终究是因为袁鸣羽是冲着要他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