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宋迢一整晚都睡得不安稳。

先是梦见裴仞板着一张俊脸,眼中嫌恶和怒火交织,她正要问他是不是欠了他钱怎么是这么个表情,就见他手一甩,居高临下地说:

“就是这个女人控制着孤的人生?连侍妾都不让孤有?”

“给孤杀了她!”

接着一股白光闪过,眼前的人变成了楚楚可怜的原文女主殷半雪——宋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这个是女主,实际上她都看不清眼前人的脸,但就是莫名确定。

对方的样子像是要来找她拼命:

“都是你!抢了我的戏份!你该死!”

画面一转又是裴仞怀中搂着殷半雪,两人含情脉脉,一人瞟了她一眼:

“不用管她,她只会是一个沉睡不醒的人偶。”

“嗯,不能让她再影响我们的感情。”

最后是一个穿着明黄袍子的少年捏住她的脖子摇来摇去,状若癫狂:

“你看看你写的什么烂小说!”

瞬间惊醒。

宋迢呼吸急促,抬手摸到了一脑门汗,门外是侍女青荷焦急的声音,一连喊了好几声“姑娘起了吗”。

顾不上彻底平复呼吸,宋迢便坐起身,哑着嗓子回答:

“起了,进来吧。”

房门外的青荷长舒一口气,姑娘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侧,连外间也不要人守着,所以她们向来都是清晨来侍候姑娘起床梳洗。

姑娘不是贪睡的人,一般卯时过一些就醒了,只是今早,她在房门外一直等到了辰时,都没能等到姑娘起床的声音。

担忧之下,她大着胆子凑近听了听,只听房门内隐隐约约传来姑娘的呓语,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但是能听出呼吸有些凌乱。

摄政王把她们几个派来流云居侍候姑娘的时候就下过死命令:

一是姑娘的话必须无条件听;

二是姑娘不能受到一点伤害,不惜任何代价。

就在青荷犹豫着是现在就闯进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再多等一等时,她终于听到了里面传来姑娘起身唤她的声音,连忙推门进去。

进门后,青荷自然看出了宋迢状态不对,试探着问:

“姑娘是做了噩梦?”

宋迢点头,那可不是噩梦嘛!还是个连环的!

青荷又问:

“可要叫大夫来看看,开些安神的药?”

宋迢现在对喝中药是闻风丧胆,连忙摇头:

“不用了。”

她倒是没什么事,只想精神有些萎靡,歇一歇缓解一下噩梦带来的心有余悸就好。

青荷手脚麻利地侍候宋迢洗漱完毕,又为她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上了淡淡的妆。

以往宋迢兴致好的时候都会夸两句她心灵手巧,不像自己是个手残,今天却没心思欣赏这些,只随便在镜子里看了看,说声“好了”就出门朝饭厅走去。

*

摄政王府大门口,裴仞从马上跳下来,一只手背在身后,步履匆匆直接朝着流云居的方向走去。

只是刚刚才进了府门,他忽然停住步,朝后睨了一眼,轻飘飘吩咐:

“你去查一查齐王离京都干了些什么,不用跟着我。”

凌旭恭敬应“是”,心里十分无语。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陛下情况有所好转,和那些老臣的争执也算是尘埃落定,主子便急着回了府。

宫里不能骑马,主子带着他抄了近道出宫门,只是走到一处的时候,主子不知为何忽然停了下来,朝一个方向看了一会儿,才迟疑着出声:

“你说,送她花,她会不会喜欢?”

凌旭朝着主子视线的方向望过去,只见路旁栽种着几株梅树,此时已是冬天,梅花开得正好。

只是这个问题,他该怎么回答?

主子口中的“她”指的谁自不必猜,但是他怎么知道姑娘喜不喜欢花啊!

身为亲卫的素养,让他好不容易才硬着头皮生掰出几句:

“姑娘容色妍丽,与梅花很是相称,若是主子摘一束送她,呃……”

凌旭忽然觉得头皮一凉,一边快速说完最后几个字:

“想必姑娘会喜欢。”

一边抬头看是怎么回事,只见主子忽然转过身,正眼神不善地盯着他,语气中的不悦很明显:

“你怎么知道她容色妍丽?”

感受着主子极具压迫感的视线,凌旭在心里大喊救命,他怎么知道姑娘容色妍丽?当然是胡诌的啊!

他虽然见过姑娘几次,但是每次都是恭敬地低头,从不敢直视,对姑娘的长相只有个大概的印象。

再说了,女子都长得差不多,他还是估摸着主子应该是想听好听的,才绞尽脑汁夸了一句,谁知道主子会介意!真的很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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