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看不真切他的相貌。那大将向守城一方大喝:“牛王匹夫,我乃虎王麾下先锋郭铎是也,速速出来受死!”
守城的一方亦从军队中升起一员大将,立在半空中,身着盔甲,手握关刀,浑身散发蓝色光芒,对郭铎喝道:“反贼住口!我乃牛王麾下护国将军刘群,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大王交手,速叫虎王匹夫前来送死!”
两人的话语都含着真气迸出,声震四野,两方的士兵亦配合着主将呐喊助威。
郭铎大怒,将手一挥,喝令:“全军突破!”
两方的战鼓铜锣擂得更加响亮,作战中,车兵、骑兵、步兵、弩兵混编列阵,配合而行。
鱼鳞阵的战术思想是“中央突破”。集中兵力对敌阵中央发起猛攻,在已方人数在优势时使用,阵型的弱点在于尾侧。
锋矢阵的战术思想也是“中央突破”。锋矢阵的防御性较鱼鳞阵为好,前锋张开的“箭头”可以抵御来自敌军两翼的压力,但进攻性稍差,阵型的弱点仍在尾侧。
两军混杀一团……
战争和杀人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王峰观望着,无疑是在感受许多生命的消失。随着倒下去的人越来越多,那是一次又一次对他自身生命消失的感受。甚至能感受到士兵们强劲的心跳,也感受到自己强劲的心跳。王峰真的感觉到他们就是虫子,嘤嘤嗡嗡,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混战还在持续,血腥的气息铺天盖地,最恐怖的不是鲜血,而是当头盖骨被大刀掀起,流出腥黄脑浆的时候。
士兵们在临死前面对青天,犹犹豫豫闭上了眼,即使他已死,也会被敌人补上一刀。
大炮射出炮弹,炸出火焰,人的肌肤在火焰中不断发出崩裂的声音。弩车威力强劲,一发十箭,箭箭可射穿十人。
弓箭手虽擅长远射,但敌人冲上前来,自然就被轻易的砍掉脑袋。打掉兵器的士兵便与敌人徒手肉搏,被砍掉一只手的士兵便用另一只手交战,砍掉脚的士兵倒在地上也不忘砍敌人的战马,只要一息尚存,就不会罢手。
两方主将各自调拔阵型,号令进退,斗得旗鼓相当。
郭铎好胜心切,将长枪平举,大喝道:“虎震山岗!”
只见他裹裆收胸,圆背,弛项,身上射出一道一道水波纹,漫向士兵中,凡被水波纹触到的士兵,皆不能动弹。此招虽然威力强大,但自己一方的士兵也难逃厄运。
战场上杀声顿止,郭铎的嘴角露出微笑,因为,敌军主将刘群亦如木桩一般了。
王峰慌忙躲藏在一块大石后,避免被波及。
郭铎将长枪一挺,道:“刘群,不听我言,定然死无葬身之地。”正欲一枪结果了他,突然,刘群本已僵硬的脸庞上龟裂起来,就像空气突然爆开一样。
刘群浑身一抖,喝道:“雕虫小技,就想困住本将吗?”
郭铎大惊道:“你,你……”
刘群道:“虎王的绝招换成你来施用,未免太嫩了一点,不如让我来教教你。”将关刀挥起,浑身上下蓝光大显,背后显出一头雄壮的野牛,大喝道:“野牛之角!”
从关刀上脱出一根尖锐的牛角,在半空中划作一条弧线,直挑郭铎的咽喉!
郭铎见牛角来势凶狠,不敢大意,忙将手中长枪舞作风轮,牛角与风轮的对抗中,电光闪闪,兹兹直响,那声音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子往人的耳朵里直捅,空气就似火焰,舔食着每一处。
郭铎渐渐吃紧,不知道牛王麾下的护国将军竟然如此强大,突然,自虎王阵中燃烧起一团火焰,就像太阳表面喷发出来的日珥一般强烈,一名男子如火凤凰一般席地而坐,周围的士兵都不能近身。
该男子闭着双目,淡淡地道:“郭铎,你不是他的对手。”
郭铎咬牙切齿道:“尹监军,还不快来帮忙,在那里说什么风凉话!”
尹监军双目煞睁,两道极光自眼中射出,便将郭铎布下的咒语解去,战场上又恢复成厮杀的场面。只是平原上交战的士兵失去了主帅的控制,不少人边战边退,漫山遍野的蔓延开来。
尹监军结跏趺坐,作好无极式,脚、踝、膝、胯、腰、肩、肘、腕、手等肢体的九大关节节节松开,且节节贯串,凝视着刘群,缓缓道:“心为君、四梢为臣,心为将、四梢为兵。”
这句话朗朗说出,正是“迷离天法功”,震得刘群的神经一阵麻痹,不能自已。
“轰”的一声,刘群和郭铎皆被震飞,连吐了数口鲜血。
王峰经过大劫,水米未进,又爬上大山,身体本已虚弱不堪,这时遇到两军对垒、血肉横飞的场面,刺激更甚。战鼓再次擂响,王峰身体里的每一根纤维都回荡着鼓音。鼓音越来越慢,一声接一声的低沉下来,像是要永无止境地敲下去。
这是鸣金收兵的鼓声,守军退回城中,攻者也不敢轻进,恐中埋伏。
王峰迷迷糊糊、昏昏欲睡,身子有点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