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问道:“他有没有向你说过一些比较特别的话?”王峰道:“这倒有提到过。”周海惊道:“是什么?”王峰道:“巫师说,地狱之内面临着一场大浩劫,到时候,额头上飘扬着两条白色旗帜的人将会成为地狱的领袖。我问他这句话的含义,他说时候未到,天机不可轻泄。”
周海拧眉道:“不对呀,十二神肖中,没有一个人的额头上飘扬着两条白色旗帜,难道成为地狱领袖的另有其人?”
王峰问道:“你觉得巫师人怎么样?”周海道:“他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高人,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王峰道:“难道你们都不知道他的来历?”周海道:“他是游方高人,虎王遇到他,便礼贤下士,把他请到军中,作扶乩祈禳之事。”
王峰道:“你我很谈得来,要不咱们结成兄弟如何?只怕你嫌我本领不高。”周海笑道:“结拜兄弟哪能随便,可要心性相投,同生共死哩。”王峰笑道:“难道咱们心性不相投吗?现在同在一条贼船上,难道不是同生共死了?如果有一天你被人害死了,我一定给你报仇血恨,如果你被人打,我也出手帮你。”
王峰这话说得又真诚又直爽,倒出乎周海的意料之外,暗暗寻思了一下,道:“好吧,咱们同在地狱中,都算得上是无人照料的孤儿了,结成兄弟后,我们就是亲人了。”
王峰大喜道:“古人撮土为香,咱们也不必讲究这个,对天对地拜上一拜,就是兄弟了。”
两人想到就做,各叙年龄,王峰十九岁,周海十八岁,王峰就是兄长。两人对天对地各拜了一拜,又立了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重誓,互相对看着又笑了起来。
其他奴隶吃了饭后都去干活了,但周海和王峰却有说有笑,还结成了兄弟,邓伟心中愤怒,大喝道:“全部集中!”
奴隶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集合在一起。
邓伟眼中射出寒芒,道:“造了这么多天的箭,也该抽空训练你们一下了,不然,怎么上战场!”
王峰排众而出,道:“我们是造箭队的工匠,上战场好像不是我们的工作吧。”邓伟冷笑道:“敌人杀过来,会管你是工匠还是战士吗?”王峰不再多言。
邓伟道:“每个人做一百个俯卧撑,做完之后再去干活,谁要敢中途瘫软,就试试看!”奴隶们忙依言伏在地上,做着俯卧撑。
邓伟走到周海的面前,道:“你不用这么做。”周海诧异的站了起来。
邓伟命人取来一枚箭镞,将其插在地上,箭头朝上,道:“周海,你在这上面做足一百个俯卧撑,如果中途瘫软,就只能尝尝这箭头扎肉的滋味了。”
周海吃了一惊,道:“这……”他的身体本就瘦弱,能否做足一百个都是问题,何况在箭头上,非被扎几个窟窿不可。
王峰已做完了一百个俯卧撑,爬了起来,叫道:“我替他做!”
邓伟道:“你的身体很强壮,我看就不用了。周海一副瘦骨头的样子,怎么能上战场杀敌,自然要好好训练他的身体。”王峰道:“训练身体不是这么个训练法吧。”邓伟道:“当然,我还要训练他的意志。”王峰叫道:“你这是公报私仇!”邓伟怪眼一翻,就要发作。
周海叫道:“王峰,不必管我,让我做!”如壮士临刑般走向箭镞,伏在上面,艰难的做着俯卧撑。
邓伟的嘴角撇着一缕笑意,悠闲的看着,奴隶们大都已做完,为周海捏着一把汗。邓伟叫道:“看什么看,都去干活!”
周海做到三十个,便有些撑不住了,脸如黄蜡,汗液滚滚如珠,双臂发麻,胸口上顿时一阵钻心的痛,箭镞已插进肉里。
人体的潜能往往能在最危急的时候爆发,当周海感到疼痛时,双臂又变得有力了,做到九十个时,身体已被扎了十多次,屏住呼吸,看来真的到了极限!
王峰大叫:“只有最后十个了!”
邓伟的皮鞭这时抽了下来,喝道:“快,快做!”
没想到,皮鞭反而给周海提供了动力,一咬钢牙,终于做完了一百个俯卧撑,身子像旁边一滚,大口大口的呼吸,全身显出脱力的样子。
王峰冲至周海身前,只见鲜血已浸湿了衣服,撩起衣服,其胸前的伤口并不大,方才安心,取出军中的金创药,替其擦上。周海笑道:“我没事,这么一点小伤还受得住。”
邓伟道:“没用的废物,靠你去打仗,不全军覆没才怪!给我到一边去罚站,好好反省!”
王峰听得心火焌烧,就要发作,周海一捏他的胳膊,笑道:“没事,罚站还好一点,不用干活。”站到邓伟指定的地点,距此三百米,那是一块粪池,所有弓弩兵的排泄物都堆在那里,散发着恶臭,人一走近,都会觉得阴气阵阵。
一阵微风吹来,粪皮荡起了褶皱,满池的粪便都在轻轻摇动。
邓伟叫道:“不许捏鼻子,给我站直了!”
周海只得放下手,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