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山一招“过步践跆”,逼近过来,王峰使右臂阻拦时,反被段山擒住,正是单拳难敌双臂。段山烈吼一声,双臂一甩,直把王峰甩到场中燃烧的铁桶旁边,王峰的骨头都要摔散架了,冷汗潸潸而下,痛得直咧牙。
段山向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再次扑上,右手紧扼王峰的右臂,左手拽住王峰的衣领,往火焰上拖,想藉火焰烧掉王峰的头发,比武虽有规定不能杀死对方,却没规定不能令对方致残!
王峰离火焰越来越近,火焰极为烤人,空气就似有生命的东西,扼紧了王峰的咽喉,痛得你跌下云端,满地打滚,却始终滚不出段山的五指山。
段山面目狰狞,被火焰衬得如妖魔一般,嘿嘿怪笑声伴着宿鸟惊飞的嘈杂,似乎在他手上折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这时,本来看得喧嚣的众人都噤声不语了。
陈刚扑腾站了起来,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任军见状,便手按剑柄,眼中冷电纵横。陈刚按下他的手,摇头道:“不要轻举妄动!”
眼看着王峰的头发离火焰越来越近,千钧一发之际,王峰的眼前寒光一闪,又出现了那条大白蛇,蛇肖在十二生肖中是被认为最邪恶的一个,不知道它为什么总缠着自己,不肯放开?
王峰体内的真气突然随之涌动起来,每一丝真气都是一个妙不可言、胁生双翼的小精灵,随着呼吸之声上下飞旋,轻歌曼舞,忽然间又汇集在一起,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王峰全身冒出蓝色的光芒,非常漂亮,像萤火虫一样闪烁。
段山抓王峰的手突然生出异变,仿佛抓住他的不是手,而是燃烧的火炭一般,顿时感到一股火热的炙痛从手指尖蔓延开来,疼痛波及全身,令他“啊呀”叫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将手缩了回来。
王峰藉此转机,在地上如葫芦般一滚,逃离了火焰。
众人大感奇怪,段山指着王峰大叫:“他用妖法!”然后将手掌摊开,果然掌中的肉已被烫得起了一大片水泡。
袁洪的脸部抽搐了一下,道:“陈营长,你说过,王峰不会巫术,这当作何解释!?”段山叫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王峰,这下子你可露馅了吧!”
尹卫一方的将官都手按刀柄,注视着王峰,生怕他会暴起发难一样。
陈刚看得汗如雨下,王峰的武功,他是清楚的,应该不会巫术,否则怎会在邓伟手底下吃亏?现在的状况是越搞越复杂,王峰就像一个大谜团一般,雪球越滚越大,已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地。
郭铎的眼中飘忽不定的光芒苦涩而又冰凉,这下子,连他也保不得王峰了。
突然,半空中有人念道:“各位不要难为他,王峰实际是我的衣钵传人。”这声音响若洪钟,震得山谷嗡嗡作响。
随着声源发音地,一道白色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过,待人身落地之时,轨迹仍在身后飘渺。
众人定睛看着场中的老者,不禁脸色骤变,惊呼出声:“巫师!”
巫师如一轮明月立在当地,头顶光芒如环,法相庄严莫与伦比,让人疑是神仙下凡,白袍轻轻一挥,铁桶中的猛火油便被扑灭了,遂向王峰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王峰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忙依言走了过去,行了一礼,道:“徒儿拜见师父!”在他的荫庇下,心中顿时平静下来,亦感到一股祥和之气向四周散开。
巫师神情凝重,双目神采仿佛遥思翩翩,娓娓述道:“王峰本是一猎户,父母早亡,那日行走山中,恰遇虎王与牛王两军对阵,故被擒。但王峰身上没有印记,袁校官便将其带到我处,让我揣其吉凶,该杀还是该留,我见他生得乖巧,颇为喜爱,当时便用‘洗髓法’打通了他的天眼,收其为徒,因他年少,需要多多历练,故要他充在军中,但我事后和陈刚提起过,要他对王峰网开一面,陈刚应该清楚。”
陈刚忙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原来王峰打开了天眼,难怪能知人所不知,实是巫师的功德。”
段山惊得吐了吐舌头,心中大叫:“什么?他是巫师的弟子!我刚才那番羞辱王峰,岂不是……”他的脸色在刹那间就已换了颜色,像极了一块发了臭的猪肝。这时火焰已灭,空气并不热,汗却从他的额头上迅速地跳了出来。
段山眨了眨眼,想说什么,又赶紧闭上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飞快地从怀中取出一块白色的手帕,跑到王峰身边,笑道:“王亲卫,适才……呃,兄弟下手重了,你、你可千万莫怪啊!来,兄、兄弟替你擦擦汗。”他都成了个结巴,颤抖着替王峰擦去额上的汗水。
王峰捏住他的手,令他停止了擦汗的动作,笑道:“没关系,现在真相大白了。”段山收回了手,咽了口唾沫,看了看王峰的脸色,这才小声问道:“你,你真的不怪我了?”
王峰道:“不怪,不怪。倒是你,打内心没在骂我是狐假虎威吧。”段山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