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心中裁剪了一番,道:“王峰?不对啊,王峰的身后有巫师,而巫师正是郭铎将军意欲拉拢的对象,大人得这一员猛将,应该万般高兴才对啊!”陈刚喘了几口长气,道:“真是妇人之见,你对巫师了解多少?你对王峰又了解多少?”
小翠用两手捏拿陈刚的两肩斜方肌,并用双手空掌拍击其背部数次,道:“我看王峰的相貌言谈不俗,大人若能善用,应该能助大人一臂之力。”陈刚突然睁开眼睛,斜视着小翠,道:“你诸般袒护王峰,难道你看他长得英俊,对他有意?”
小翠一听,拍击的手掌随之一颤,陈刚此时诸症好转,颈项活动较前自如,坐正了身体,道:“那天王峰和周海生死决斗,你看王峰的眼神和看我的完全不同,对他,你是喜欢的眼神,对我,更多的是畏惧。事后,你还一个劲的说他的好话。”
小翠的心脏听得痉挛了起来,叫道:“不,大人冤枉啊!我时时刻刻都在替大人谋利益,为大人着想,之所以替王峰辩白,实不愿大人失去一员猛将啊!”陈刚道:“还在狡辩。我心中有尺絜量,谁在我身边扮演着什么角色,我清楚得很。你有许多事情都瞒着我。”
小翠扑通跪在地上,道:“大人,小翠对大人并无二心,日月可鉴,大人为什么要怀疑小翠?”
陈刚道:“你说,你和广寒宫是什么关系?”小翠惊道:“广寒宫,这,这……”
陈刚道:“我劝你老老实实、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要是说漏了一个字,哼哼。”双手用力把太师椅一抓。
小翠听得汗流浃背,口里也一阵阵发渴,道:“原来大人都知道了,我正是广寒宫的人,数日前因思念父母,便离宫探亲,不想被大人擒获,实因冷宫主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不忍心玷污她的清誉,便一直不敢禀明身份。”
陈刚听得大笑,点了一下小翠的鼻尖,道:“你不要害怕,我军不日就要进攻广寒宫,但须弥山有佛祖的大手印封着,只要你肯老老实实的把进广寒宫的方法说出来,你还是我的爱妾。”
小翠鼓圆了双眼,叫道:“什么,大人要进攻广寒宫,要对付冷宫主!”忙连叩了三个响头,道:“大人就算是要了我的性命,我也可以给你,但要我出卖冷宫主,小翠万死难以遂愿。”
陈刚阴森森的一笑,道:“既然你不肯说,我心肠又软,打不得你,只有把你交给袁洪了,对于审犯人,他自有一套方法。”
一听这话,小翠就像中弹的飞鹰,昏昏沉沉,摇摇晃晃,一股刺痛直射心底,道:“难道大人一点都不念这数日的情意?”陈刚怪眼一翻,目光朝小翠脸上一扫,小翠只觉机伶伶一个寒战,不由自主地爬着连退数步。
陈刚道:“若不是念在这几日你伺候我的份上,早就把你丢到狼窟里去了,还会跟你说这么多的废话?”喝道:“来人哪!”
只听得脚步声邦邦直响,进来两名五大三粗的军士。小翠吓得整个人哆嗦起来,牙齿咯吱咯吱直响,汗珠子一粒粒从额头跳起,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陈刚手一摆,道:“把这贱人押到袁洪那里去发落!”军士齐声道:“遵命!”伸出贲圆的手臂,把小翠架起,如刑犯一般拖了出去。
陈刚长吁了一声,大字一般躺在太师椅上,伴着幽幽的烛光,脸上鬼蜮毕露,仿佛在酝酿着另一场惊天的阴谋。
再说王峰这一头,梁小盈既然是王峰的贴身丫鬟,自然与他合睡一室,虽是分床,但房间里面多了一名女子,王峰总觉有些不便,加上今晚之事总透露点邪门,在床上辗转反侧,躺了一阵又坐起来回思。
王峰看向梁小盈,幽暗的房间里,她披散着浓密的长发躺在那里,像一片轻盈的羽毛漂浮在夜色中。
王峰看着黑暗一点点的淡漠,寂阒的空间好像也在催人安寐,挨到午夜时,终于耐不过疲累的神经睡着了。
想不到这一睡便酣然入梦,直到近午才醒来。这时门帘一响,梁小盈走了进来,眼里溢满了盈盈笑意,道:“你起床啦!昨夜睡得好么?”
王峰嗯了一声,猛眨了几下眼皮,道:“这几天心力交瘁,不料睡得这么熟,你怎么不叫醒我?”
梁小盈道:“看你睡得很熟,就不忍心惊动。”说话间,将手上捧着的面盆放下。
王峰匆匆漱洗,整好衣冠,道:“我现在去拜见巫师,希望能澄清心中的种种疑虑。”梁小盈俏皮的嘟起小嘴,道:“陈刚问起来,需要告诉他吗?”听了这话,王峰不觉神思怡爽,笑道:“逢他只说三分话就够了,不必瞒他。”
这次见巫师,与第一次那种忐忑不安、立断生死的心情截然相反,这次是以弟子的身份拜见师父。
经过一个大池塘,但见许多不知名的小鸟,在水上捉鱼,见有人走近,便钻下水去。王峰瞧见,觉得十分有趣,看向塘中,只觉水光滟滟,加上古木参天,更平添了一层幽趣。
再顺着藤萝掩映的羊肠小径走了一段,忽然眼前一亮,原来林荫